sp; 夏目卯足了劲为他辩驳,但她铁定没考虑过这样的干劲会带给周围什么样的影响。
春虎只想尽量安稳地在阴阳塾里占得一席之地,这么做不只为自己,也是为了夏目。因此除了自己与冬儿,说不定就连夏目也必须表现出愿意与同学接近的态度。
“……别烦恼了,‘一起努力吧’。”
春虎一言不发,冬儿说着,像是看穿他的思绪。在纳闷不解的天马面前,春虎重重点了一下头。
2
“简直是奇耻大辱,实在太丢脸了,这只蠢虎!”
夏目破口大骂,抱怨连连。
然而,趴在桌上的春虎早已失去力气回应,无形乌烟从他的脑门冒出,坐在隔壁的冬儿也托着腮,遥望远方。
“我一直觉得你是个笨蛋,不过没想到你居然笨得什么都不知道!真亏你这样子也能进入阴阳塾!就算不是仓桥京子,我也怀疑你根本是走后门进来的!”
“别笨蛋笨蛋叫个不停,我只是不知道……”
“所以我才说你是笨蛋!一个目标成为阴阳师的人,居然不知道也从没打算搞懂式神的种类,这正证明了你是个货真价实的大笨蛋!”
下午的课程告一段落,正值放学时间。
夏目会这么火大,理由就出在下午的课堂上。真要说起来,其实没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只是该来的总是逃不了而已。
简而言之,就是春虎对与阴阳术相关的各方面知识有多么无知,终究摊到了阳光底下。
“泛式的‘式神’有哪些种类?六壬式占与泛式六壬最大的差别为何?灵灾规模与危险等级又有什么样的关联性?”
“……唔,这个……”
“什么这个那个!你之前到底都在搞什么!”
她歇斯底里地吼着,连春虎那声“在一般高中念书……”也没听进耳里。
负责上课的多位讲师一开始以为春虎在闹着玩,故意回答错误答案。毕竟他就算是新生,还是出自土御门加,其中甚至有老师当真对着春虎怒声大吼。
不过,他们渐渐板起了脸孔,接着神情错愕,最后选择无视春虎的存在。下午所有前来上课的老师都表现出类似的反应,夏目则是脸色一下青一下白,终于满脸通红地狠瞪着春虎,显得气急败坏。
“入塾前临时抱佛脚,一考完就全忘光了。”
春虎趴在桌上,听冬儿说得淡然又不留情面,愤恨地怒瞪着他。“另外——”冬儿依然托着下巴,继续说道:
“‘泛式’将式神约略分为两种。一是神佛、鬼神、灵兽——将过往如此称呼的这类灵性存在做为式神使役的传统使役式,以及将咒力灌注入形代制成的人造式,现代绝大多数都是这一类式神。其中,人造式又分成单以术者本人的咒力打造的简易人造式,与同时寄宿外界咒力的一般人造式。简易式若不直接操纵,就只能执行事前下达的指示,可是一般人造式在某种程度上可自律性行动,尤其人造式里还有一种高等人造式,这种式神可独自思考,也就是说具有独立人格。”
“……你这普通家庭出身的小孩为什么会这么清楚……”
“因为我不是笨蛋啰。”
“那、那护法式、泛式跟家务式又是什么意思?”
“那不是制造方式,而是使用用途上的分类,而且才没什么家务式的类别。”
冬儿显然也有些厌烦,回答的态度异常冷漠。
不过,除了冬儿之外,把他视为“土御门家来的新生”的其它塾生无不对春虎的外行表现大感意外。他们和讲师一,先是讶异,怀疑他是否别有居心,接着愈来愈惊愕,大失所望,最后不禁失笑甚至勃然大怒,而且连天马也是神情哑然,实在令春虎大受打击。
不消说,引领班上气氛转变的人正是仓桥京子。嘲笑与轻蔑的视线理所当然地同时射向式神的主人,夏目羞愧得瑟缩起身子,低下了头。
“这是我有生以来遭受到最大的耻辱……”
她痛苦低吟,脸色铁青,浑身发颤。她的语气严峻,散发出绝非能以“哈哈哈,说实话实在太夸张了”轻松带过的紧绷气氛。
“特训……你必须进行特训,而且是地狱式的集中特训,要一口气赶上这半年来——不,是自出生后这十六年来落后的进度。首先是《泛式阴阳术概论》和与《阴阳二级》相关的各种参考书籍,以及《现代式神理论》、《再说阴阳史话》……此外还有古典,《金乌玉兔集》一定要读,《占式略决》需要整本默背,另外还有最基本的《周易》、《五行大义》、《新撰阴阴阳书》、《皇帝金匮经》这几本……”
夏目絮絮叨叨地念着,听在春虎耳中只觉得像是咒语,而且还是“邪恶”或“黑暗”属性的咒语。
“……春虎你住宿舍对吧?”
“呃,对。”
“那么等一下就在宿舍展开特训。”
“咦,那里可是男生宿舍哦……”
“我也是‘男生’啊。”
“唔,可是……”
“用不着担心,我知道即使彻夜不睡也能保持清醒的咒术,只要别去管副作用,包准可以撑上一个星期。”
她凝视春虎的双眸认真,闪烁着危险的狂意,一点也没有开玩笑的意思,就连疲惫不堪的春虎也不由得打起冷颜,僵直了身子。
不过就在这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