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异常肃穆。
“坦白说,你们要是打算通过‘阴阳三级’测验——不,就算是‘二级’,如果你们的目的只有通过测验的话,其实也不需要理解到这么深入。不过,阴阳塾的目的可没这么渺小。我们讲师嘴里虽然老是念着同一句话,总是要你们用功读书,但其实是期待你们的表现哦。”
大友开玩笑似地说。
其实春虎听不太懂大友这段话的内容,气氛是传达到了,就是意思很难理解。
奇怪的是,平静说出“这就是咒术”的大友相当具有说服力。
他相貌平凡,言行轻佻,全身散发出难以捉摸,不甚可靠的气息。
然而他却是这间教室里头唯一专业的,真正的阴阳师。
“好啦,就是这么|回事——大家愈听反而愈迷糊了吗?总之,这里是阴阳塾,我是你们的导师,大家都得乖乖听我的指示哦~”
不知不觉中,所有人都被大友牵着鼻子走。或许搞混大家的思绪才是他的真正目的,也就是说,塾生全遭到他的“迷惑”。
——那、那个老师到底是何方神圣?
冬儿也罕见地露出猜不透对方的神情。春虎尽管迷惘,还是对大友的印象稍微改观了一些。
讲台上的讲师滔滔不绝地说着,但其实还是有塾生逃过了他的迷惑。
“……我、无法接受……!”
硬挤出这句话的人一样又是京子。
“您的理由就算再冠冕堂皇,刚才的决定分明是对那两个转学生——不,是偏袒土御门家的转校生。您难道不是为了他一个人,才做出了这样的决定吗?我无法接受这样的做法!”
京子坚决不退让。
情形简直和昨天如出一辙,塾生们的视线——包含春虎的视线也投向了坐在角落的夏目。你接不接受不关大家的事——夏目的厉声怒斥言犹在耳。
可是——
“…………”
在众人注视下,夏目一动也不动地坐在位子上,甚至故意眺望窗外,装出一副漠不关心的模样。塾生们见到她这样的反应大感意外,掀起不小的骚动,春虎只能苦涩地生着闷气。
——那伙还在闹别扭。
教室里吵得不可开交,她不可能没听见,但和之前不同,夏目这次似乎无意出面为春虎辩驳。
结果——
“我们可是在讨论你的事耶!你难道没有什么意见要表示吗?土御门春虎!”
“——咦,我吗?”
京子找上了事不关己似的春虎,所有塾生的视线立刻从夏目转到春虎身上。
由于夏目始终不见动静,京子于是把矛头从主人转向式神。疏于防备的春虎手足无措,忍不住又观察了一下夏目的反应。夏目还是一样望着窗外,她的纤细颈项看起来有些僵硬……完全没有要帮他解危的意思。
这么一来也只能自力救济了,何况这本来就是自己的问题,要是再牵扯到夏目,只会让事情更难以收拾。
好。他转换心情,笔直回望京子。
“我……”
他一出声,就发现教室里所有人全竖起了耳朵,这才注意到不时受到众人注目的自己,这回还是第一次正式发言。
“……我、我确实跟不上课堂进度,老师如果愿意复习上学期的课程内容,对我会有很大 的帮助。”
“就算让其它塾生陪你浪费时间也没关系吗?”
“不,我觉得很过意不去。”
“那么——!”
京子正打算趁胜追击,春虎马上打断了她的话。
“我觉得很过意不去——不过,我不会推辞。这既然是老师的决定,我会心怀感激地上这堂课……呃,虽然不一定能理解就是了。”
春虎堂堂正正地回答,耸了耸肩。京子似乎没料到他的态度会如此坦荡,睁大了眼瞪视春虎。
他希望能尽量平和安稳地建立起一个崭新的“日常生活”。
这样的日常生活不能少了阴阳塾,否则没有意义。他愿意花费时间跟进,但若这样的日常生活不是通往未来成为阴阳师的必经道路,那一样没有意义。
“何况昨天夏目也解释过,所谓偏袒的说法只是空穴来风,根本不可能有这一回事。我们没有意思要拿土御门这块招牌出来吓唬人,况且说穿了,这块招牌也没多了不起。实际上,我觉得只是你们在吓自己而已——”
“什——”
“唔,就算不管土御门这个问题,如果因为我造成大家的困扰——我感到由衷抱歉,很对不起大家。不过,现在我和你一样是塾生,所以……”
无言以对的京子,以及屏息观望的塾生。
春虎朝他们静静开口说道:
“我会以使自己成为阴阳师做为第一优先考量。”
他不想和夏目一样,以全力反击对手,而是采取尽量妥协、忍耐的态度。
不过就算这样,他依然有无法退让的底线。
在他如此宣言的瞬间,眺望窗外的夏目像是受到惊吓,回过了头。只是,与京子对峙的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