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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夏目和解、融入班上同学之间以及学习阴阳术等,要做的事堆积如山。在这堆事情当 中,春虎打算以熟悉环境变化,建立起全新的“日常生活”为第一要务,其中又以别再继续出丑最为重要。
“……我还真是可悲啊……”
夏目似乎对空没什么好感,毕竟是护法式,平常能收起来放在别的地方,唯一能做的只有耐心等待对方的态度软化。
这时——
“欸,在发什么呆咧,新生!名字里有春的那个!”
“哇!对、对不起!我有在听课,我很认真地在听课!”
“那你道歉做什么?”
“啊。”
春虎一时说不出话,教室里随处传出窸窸窣窣的窃笑声。他感到脖子阵阵抽搐,心想该 会是夏目正在怒瞪自己,但又没有回头确认的勇气。
“这样不行咧,春虎同学。入塾第二天就开始恍神,这样怎么追回这半年落后的进度咧? 何况其它老师都在说,你的程度和其它人差很多喔。”
大友故意大叹一口气,春虎在内心叨念着别特地挑这种场合讲,沉着脸低吟了一声。
其实大友说这话并无恶意,只是单纯觉得有趣。在开始上课前,他也曾对着春虎的伤势笑说:“你还真会制造话题咧。”实在令人怀疑做为一个老师,这样的言行是否恰当。
“不过要求你一下子赶上课程进度也是强人所难,这里的课程——尤其是讲课的进度安排相当紧凑,教完后完全没有时间可以复习。”
“这、这样啊……”
“嗯,总之是以所有塾生都能跟上课堂进度为前提,至于学生是不是真的了解,就连负负责教课的老师都很不安咧。”
然后——
像是从自己的话里想到了什么主意,大友突然闭上嘴,陷入沉思。
接着,他咧嘴一笑,啪的一声阖上手中的教科书。
“……刚好有两个新生转进来,干脆趁这时候来对上学期的课程做个总复习吧,一方面可以做为温习,另一方面也可以确认大家是不是真正理解课程内容。”
大友突如其来的发言引起教室里一阵哗然,其中也有人发出不满的声音,但大友完全不当回事。
可是——
“请别胡闹了!”
一个塾生用力拍桌,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不消说,那人正是仓桥京子。
“老师您也认为课程安排‘紧凑’,现在却打算为了两个转学生延后进度,这不正是特别待遇吗!”
她一如往常说得头头是道,大友愣愣地应了声“嗯”,看不出脸上表情是困扰还是无所谓。
“你听我说,京子同学。这么做不只是为春虎同学或冬儿同学咧,也是希望大家可以藉这个机会复习。”
“复习是个人的责任!既然课程安排以大家都能跟上进度为前提,自认跟不上进度的人当然需要自动自发地负起责任复习。就为了那些没自觉的人,牺牲认真听讲的同学权益,这种做法不是太奇怪了嘛!”
“嗯……听你这么说,好像我们应该要放弃跟不上进度的同学?”
大友刻意出言确认。语气一样憨傻,眼镜底下却透出试探的目光望向京子。
京子明白大友的意圈,毫不迟疑地挺身应答:
“课程之所以安排得如此紧凑,不就是为了这个目的吗?”
她回答的口气严厉又充满自信,非常清楚这样的发言很有可能招来“高傲”的批评,像是在刻意挑衅那些对这种看法有意见的人。
然而,大友应了声:”嗯,也是。”爽快承认了京子的说法。
塾生们个个交头接耳,就连辩赢的京子也是一脸诧异,更不用说春虎了。
不过,大友没把塾生的反应放在心上,态度还是一样洒脱。
“毕竟阴阳师不是随随便便谁都能从事的职业,站在阴阳塾的立场,特地出力挽救那些欲振乏力的像伙也没有意义,甚至巴不得那些没有能力跟上课堂进度,或是没有自觉进度落后的‘愚钝’家伙赶紧离开,其实这正是阴阳塾的教育方针。”
大友说得冷酷,春虎在心中暗叫不妙。
真严格,而且从大友的话中听来,这么严格是“理所当然”。
京子自讨没趣地闭上了嘴,大友又接着说:
“……不过咧,阴阳塾另一方面也给了每位导师相当大的权限,而我刚好不是很中意这个方针。”
“不、不中意?这……”
“哈哈,很矛盾对吧?而且阴阳塾明知我反对这个方针,还指派我担任导师,也就是用矛盾与理解默认矛盾,你们知道阴阳塾为什么要这么做吗?”
大友微笑问道,当然,没有一个塾生答得出来。
他于是得意洋洋地说:
“这就是咒术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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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下的义足“叩”地响了一声。
寂静无声的教室里,那清脆的声响听来特别响亮。“怎么样?成人的世界实在很复杂又千奇百怪对吧?”大友笑着,促狭地补上这么一句。然而,他说这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