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式神,在日常生活中也不常见到,毕竟阴阳术的用途实在非常狭隘。”
“唔……为什么会这样?”
“法律就是这么规定的啊。”
冬儿解释得漫不经心,双手依然插在口袋里。
自从灵灾在身上留下后遗症,冬儿很久以前便对阴阳术兴致勃勃。他凭自学汲取知识,与悠哉度日的春虎相比,对这一类的事情可是耳熟能详。
“原来如此,也就是说阴阳塾这里算是例外,到处都有式神啰?”
“毕竟是专为培育阴阳师成立的机构嘛。”
“该不会连老师也是式神——应该不可能这么夸张吧?”
“至少我知道学生里有式神。”
“咦?真的吗?”
“对啊,而且还是个傻子。”
冬儿不怀好意地笑着,春虎“嗯?”了一声,偏过了头。当傻乎乎的式神总算察觉冬儿指的是谁时,两人已经走到塾长室前。
简朴的门前挂着一个简单的牌子——“塾长室”。
冬儿没理会又开始紧张的春虎,冷静地敲了下塾长室的门。
无人回应。
他举起手,正打算继续敲门时——“请进。”脚下传来了回应。
春虎如受惊的孩童般大声惊呼,冬儿也难掩惊讶,从门前退开。一只猫不知何时接近两人身边,从地上仰头望向他们。
那是只毛质柔顺的三色小花猫,它露出伶俐的目光望着春虎他们,用长长的尾巴轻敲门扉。
“门没关,请进。”
看来在会说话的狛犬后,接下来出现的是会说话的小花猫。
“……这是塾长的嗜好吗?还是与阴阳师相关的设施不管到哪里都是这个样子?”
“我怎么知道?”
春虎厌烦地问着,冬儿也苦着脸应了一句。小花猫有些焦躁地弓起身子,和普通的猫一样叫了声“喵”,像是在催他们赶快开门。
“——打扰了。”
他朝塾长室打了声招呼,门一打开,小花猫立刻钻过两人脚下,悄无声息地跑进室内。
——咦?
一进到塾长室,春虎立刻轻呼一声。室内的气氛与外头走廊大相径庭。
宛如大正时代的咖啡厅,室内飘散着沉稳的怀旧气氛。
褪了色的鹅黄墙壁、铺上深红色绒毯的地皮、挂着外套的锡制衣架,以及彩绘玻璃隔板。隔板后头是接待来客的空间,里头摆设有弯角椅和一张黄褐色桌面的桌子。
然而,室内最显眼的还是摆满两侧墙壁的书架。数量惊人的藏书密密麻麻地排在书架上,无法一眼判别是否有经过整理。其中有外文也有日文,甚至连古文书和卷轴也有收藏。
而在房间深处——
雾面玻璃窗前摆着一张大红木桌,后头有个静坐在椅子上的娇小人影。
春虎与冬儿面面相觑,两人都隐约猜想塾长会是男性,但坐在椅子上的却是个气质高雅的老妇人。
小花猫直直走向桌边,身轻如燕地跳上老妇人的膝盖。她阖上正在阅读的书本,轻轻抚摸小花猫。
接着,她抬起头,摘下挂在鼻梁上的眼镜,望向春虎二人。
“欢迎,我等你们很久了。”
她的嗓音和小花猫一模一样。
齐肩长发半已花白,虽已届高龄,她的坐姿却相当端正,完全不显老态。她身穿豆沙色和服,合适得宛如身体的一部分。
“土御门春虎同学,还有阿刀冬儿同学。你们好,我是这里的塾长,仓桥美代。”
“您、您好。”
“…………”
春虎出声问好,冬儿也点点头致意。接着,两人应老妇人——仓桥美代要求,移动到桌前。
也许是因为还不习惯这身制服,也可能是房间与塾长散发出的气氛使然,春虎觉得自己不像来见塾长的新生,倒像是向不常见的奶奶展示新制服的孙子。
塾长目不转睛地凝视两人,忽而粲然一笑。“原来如此。”她意有所指地轻喃。
“原来你们就是夏目同学的飞车丸和角行鬼。”
“什么?”
春虎吓了一跳,慌忙回问。冬儿静静观察塾长,似乎正在揣摩对方意图。
然而,塾长带着柔和笑意,马上转向下一个话题。
“我记得你们有提过,在日常生活中不常有机会接触阴阳术。”
她摸着膝上的小花猫,口吻亲切。
“你们应该已经遇到一楼的阿尔法与欧米加,不只它们,这只猫也是我的式神。吓到你们了吗?”
“呃,有、有一点……”
“那真是对不起,不过请尽早适应,因为你们接下来就要生存在‘这里’的世界了。”
塾长说,目光直望向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