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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虎称为北斗的这个人,应该还活着。”
“……咦?”
他一时搞不清楚状况。夏目看见春虎茫然的神情,又换了个说法。
“正确来说,是藉由这个式神‘以北斗的身分’跟你接触的术者,现在还活在某个地方。依那人行使的咒术看来,这个式神是与术者结合,由术者直接操纵,也就是说,这个形代与其说是式神,其实只不过是个‘容器’。有个人从远处控制这个‘容器’的行动,她真正的人格另在别处。”
“…………”
春虎张大了嘴,半晌说不出话来。
这说法叫他一时间难以置信,不过既然夏目如此解释,他也不认为有错。
北斗是术者直接操控的式神,也就是说,北斗的身体是式神,心却属于术者。用那副身体说话、行动的全是术者。
——那家伙……那家伙还活在某个地方?
不过,这么一来又有新的问题出现了。
“为什么?为什么北斗——那个术者要做这种事情呢?”
“这、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一定有什么理由吧。”
春虎无法接受夏目的回答。
“理由?我不懂她为什么要跟我扯上关系?我们又没做什么特别的事情,只是普通地玩在一起……尽说些无聊的废话……”
“我不就说不知道了吗?不过我想,春虎一定比我更清楚。”
“我?为什么?我连她是式神都……”
“可是,你们不是好朋友吗?”
夏目这一句话让春虎顿时语塞。他抿着唇,又摆出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
我骗了你,一直把你瞒在鼓里,对不起。
他想起北斗临终前的脸庞。仔细想想,两人相遇后就是怪事连连,就算这样,北斗依然是他的好友。
春虎自觉惭愧,完全想象不出北斗背后会藏着什么样的隐情。但是不管她身上藏有什么秘密,北斗还是北斗,不会改变。北斗是自己的挚友,这一点绝不会有错。
她若还活着,再也没有比这更令人开心的事情了。
“总有一天……”
“咦?”
“总有一天,她会出现在我的面前吗?”
春虎擤着鼻子,笑了笑。
一夏目一时露出难以言喻的复杂神情。
不过。
“——嗯,一定会的。”
说完,她轻轻将式符还给春虎。
★
在冬儿传简讯告知支援的人手抵达之后,夏目留下春虎,乘着雪风离开祭坛。
“……你果然是个笨蛋。”
在驰骋夜空的白马消失后,铃鹿冷不防开口说道。春虎听了心头一惊。
“噢,你……醒啦?”
“……我又没睡。”
铃鹿维持抱膝的姿势,眼神望着春虎。小巧的脸蛋有一半埋在膝盖里,完全看不出表情。
“……你会不会太大意啦?告诉你,我要杀死你可是轻而易举的哦。”
她的声音缺乏抑扬顿挫,听起来更是骇人。春虎板起脸,没有逃跑,反而是转身面向铃鹿。
“你要杀了我,就此逃走吗?”
“…………”
“你不会这么做的,对吧?”
“……你凭什么断定?”
“我感觉不到杀气。”
“…………”
“好啦,我骗你的。我根本搞不懂什么是杀气,只是单纯这么觉得而已。”
春虎老实回答。他不认为铃鹿会在最后垂死挣扎,虽然没有根据,但他就是有这种直觉。
春虎的答复让铃鹿的脸埋得更深了。
“……为什么要救我?”
“救——在你被掐住脖子的时候吗?”
“…………”
“我只是在阻碍仪式进行,不是刻意要救你。毕竟我现在也是‘土御门’家的一份子了嘛。”
“……即使我杀了她?”
她,指的是北斗。在铃鹿澄澈语声的询问下,春虎的身子微微一颤,但他还是缓慢又镇定地放松了些微僵硬的身体。
“……我也曾打算要袖手旁观。”
他深呼吸,又吁了口气,在声音不再颤动后缓缓道来。
“可是仔细想想,我错了。北斗不是被你杀了,她是救了我。”
如果不是听过夏目的解释,他也许没办法做出如此回答。这是春虎此时的心声,或许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