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不过,不愧是世家,就算分家也有必须遵守的规矩,得成为本家的式神……”
冬儿不理会独自沮丧的春虎,挖苦似地嘀咕。
式神指的是由阴阳师操纵的仆从,“式”意指“役使”,“听从施术者役使之鬼神”即为式神。
举例来说,在阴阳厅正式采行的“泛式阴阳术”里,主要使用的是人造式的式神,也就是把咒力传到被称为形代的“核”,藉以制成的人造式神。种类有施术者可当场制成的简易型式神,也有依用途个别打造的各式式神。
土御门分家的“家规”规定,分家必须如式神服侍本家。
“喂,慢着,这么说来,夜光也有类似的式神啰?”
“不知道耶。应该有吧,虽然说我也不太清楚。”
“夜光的式神以飞车丸和角行鬼为首……难道他们其中一个是人类吗?”
“我就说我不知道啦。”
冬儿展现出旺盛的好奇心,不过春虎只是随口敷衍了事。
“真要说起来,夜光那时候也就算了,现在还要遵守这种‘家规’,你不觉得太扯了吗?这还真是食物不化。”
“……你该不会是想说‘食古不化’吧?”
冬儿的视线愈来愈冰冷。春虎脸上一红,强辩说:“意思还不都一样!”
“反正就是不合时宜!怪不得老爸会叫我别太在意。”
“是这样的吗?”
“不是吗?你想想,逼人去当式神耶,根本就是无视人权嘛!再说,这种规定根本就不把人当人看!”
提到阴阳师最具代表性的咒术,一般人会联想到的就是式神的操纵和使用符箓的符术。
然而,式神说好听点是施术者的护卫兼搭档,说难听点就是仆人或奴隶,甚至是“道具”。
只不过——
“常有把人当成式神的情形啊。”
“你别乱说,式神可是能够随时随地消失的耶。”
“这是一种比喻。简单来说,所谓的式神,其实就是那些听从主人命令行动的下属。”
传说役小角开创修验道,操纵名为前鬼、后鬼等两位鬼神。但也有一说认为,那是隐喻当时协助小角的山地人——不愿意归顺朝廷的山地民族。
“其他还有像是侍奉战国诸侯的忍者,广义上也可以算是式神的一种。”
“……不管怎样,那都是过去的事情啦。”
“从现代的观点来说,球队教练和选手的关系就跟施术者和式神差不多……唔,在绝对服从上这点也许有些不太一样。”
“什么不太一样!这一点超重要的吧!”
春虎想起昨天在天桥上的对话。要绝对服从夏目的命令?不可能。办不到。那已经不是有没有阴阳师天赋的问题了。
“……话说回来,如果我是见鬼,变成那样的可能性就很高了……”
从夏目昨天的口气听来,她也许出乎意料地认真致力于振兴土御门家。她这么做是出于立场,还是性格使然呢?不管如何,春虎完全无心陪儿时玩伴追求她那远大的抱负。
“说什么没用的朋友,又什么下任当家的义务嘛……老在装模作样,她不累吗?”
“她还满坦率的啊。”
“哪里坦率了?嘻
“‘我很孤独’———本家下一任当家大人其实是这个意思吧?”
冬儿俯视春虎,视线瞬间闪过尖锐的光芒。这话让春虎大感意外,顿时哑口无言。
——那个夏目向我示弱?可是……怎么可能……
不过,这其实不无可能。夏目就读的阴阳塾聚集了想要成为专业阴阳师的人,而这些同学当然知道土御门家和土御门夜光的关系。夏目独自一人与这些人为伍,学习阴阳术。
况且,夏目天赋异禀,很有可能招致嫉妒或怨恨。由她的个性看来,实在难以想象她会拉出一条快乐的社交圈,以便冲淡针对自己的负面情感。这样说来,难道她在东京每天过着如坐针毡的日子?
“…………”
吞虎蹙眉,一脸苦闷,沉默不语。冬儿兴致勃勃地低头望着春虎,像是认为这样的他真是个单纯易懂的家伙。
“……好啦,不过是一次失恋嘛,别心烦了,天涯何处无芳草呢?”冬儿的视线转向春虎背后,突然刻意耸起肩膀说道。
春虎停止沉思,一脸厌烦地仰起头。
“你说谁失恋了?”
“……谁失恋了吗?”
一个像是岩浆就要爆发的恐怖声音响起。
是北斗。
冬儿咧嘴狞笑,蹲在地上的春虎急忙起身。春虎转头想解开误会,但话刚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他愣愣地睁大了眼。
看见春虎的反应,北斗说了声:“……干嘛啦。”随即别过了脸,侧眼窥视春虎。她假装骭冷静,面颊却因为期待与紧张染上绯红,脚尖不安地在地上前后划圈。
冬儿轻咳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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