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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当然。被设置在蕾琳公主宅邸的巫蛊术式已经完成,最起码负责鉴定的道士官已经证实那是依循正确步骤所完成的术式。」
「那么,相信诅咒再过不久就会降临在施术者身上了吧。」
言词中带有一丝颤抖,蕾玫的内心大受震撼。
不管再怎么试图辩解,总觉得仍有一股完全无法摆脱的恐惧感紧跟在后。
而宛如看透此事的璜巽脸上浮现出残虐笑容。
「是的,一点也没错。而这个诅咒其实早已发芽了。」
为了不被璜巽这股魄力压垮的蕾玫持续咬紧牙关。
「诅咒之芽?那种玩意在什么地方呢?」
「就在您的心里。」
在这一瞬间,蕾玫的心脏猛然一震,而这阵鼓动则化作痛楚巨浪席卷全身上下。
「对妹妹们痛下毒手的罪恶感,以及目前甚至还企图陷害蕾琳殿下的罪恶感,都将在您的心中不断膨胀。」
不可能!绝对没这回事!
每当她试图如此说服自己,便感受到先前强行压抑住的负面情绪逐渐增大。
「那就是巫蛊。盘踞在您内心那团罪恶感之中的蛊虫们,迟早会接着吞蚀您本身,最后破体而出。当人心维持着清廉洁白的状态时,都还能表现出坚忍不拔的神态。然而,如今问心有愧的您绝对办不到。」
「……你在胡说些什么呢?」
愈是辩解——愈是企图反驳璜巽的说词,潜藏在蕾玫心中的蛊虫便愈加蠢蠢欲动。真的如同璜巽所说那般,有种仿佛心脏即将被撕裂的感觉。
有种宛如漆黑污渍逐渐覆盖住全身上下的错觉。
对妹妹们的思念缓缓扩散开来。
视野仿佛受到晕眩症状袭击似地扭曲变形。
即便如此,自己仍必须咬紧牙关忍耐下去……自己非得成为女帝不可。
只想着这件事,只为了达成这项目的而竭尽所能。
没错,无论使用何种手段都无妨。
要我做什么都没关系。
——纵使下了多凶残的毒手……
「……千万不能产生罪恶感。」
蕾玫瞬间怀疑自己是否听错了,她以为是自己脱口讲出这句话。
但她搞错了,这句话是出自如今站在她眼前的璜巽之口。
——难以置信……不敢相信……从没向任何人提过,从未吐露给任何人听。
只深深收藏在自己心中的那句话,打定主意绝不告诉任何人的决心。
手臂的伤口好痛。
为蕾玫全身带来一股堪称空前绝后的剧烈痛楚。
露出冷酷目光的璜巽展露出藐视神态,挡住了蕾玫扭曲的视野。
「您就是怀着这个念头,对两位亲妹妹痛下毒手,接着又企图将这罪嫌嫁祸至蕾琳殿下身上,没错吧?」
以决心打造而成的盔甲仿佛硬生生被扒下似地应声脱落,她觉得自己的内心仿佛全被他看透了。
而在这一瞬间,一丝大意便造成蛊毒肆虐全身上下。
她明确地感受到原来只是一时疏忽大意,人心竟然就会如此不堪一击地宣告崩溃。蕾玫忍不住以双臂紧紧搂住自己,就这么开始发抖,而且颤抖症状非但迟迟未见平息,反而还愈来愈剧烈。
——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
手臂伤口的痛觉开始蔓延至全身上下,甚至波及内心,接着转变成更加凶猛的剧痛。
如今她清楚地明白到,原来这就是诅咒。
她感受到原来诅咒竟能如此轻易地腐蚀人心,而遭到腐蚀的心灵则会连带夺走身体的自由。
「痛苦吗?蕾玫殿下?但您却让两位亲妹妹承受了更大的痛苦!您下药导致两位公主神智失常,造成继承相同血脉的手足自相残杀。」
崩解……自我逐渐崩解。
阻止不了,快要消失了。
让她能够扮演好自己的自我意识开始崩溃。
「而您现在又企图把自身的罪孽栽赃给蕾琳殿下!」
先前毫不在乎的话语,仿佛突然摇身变成锐利刀刃一般。但其实并不是那样,而是自己身上所穿的武装全部都被卸掉了。紧紧裹住心房的觉悟盔甲,却因浮现名唤罪恶感的破绽,造成蛊虫由内侧破体而出,致使毫无防备的心灵表露无遗。紧接着璜巽的言词利刃刺透心房表面那层薄嫩皮肤,直取致命要害。
精神血花四溅,发出阵阵悲鸣。
就如同当时两位妹妹一样,就如同自继承相同血脉的手足身上流出的鲜血一般。
此时,只见将蕾玫逼入绝境的璜巽怒上眉梢地破口大骂。
「不要以为你能痛快地一死了之!就算继承了女帝血脉,你的所作所为仍是颠覆国家的恶行!是背叛这个国家所有人民的叛变行动!是立于至高点的掌权者绝不能采取的行为!你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