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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利基亚十二贵族针对国书内容发表评论之前,担任调停官的燕修先行发言。
「我想请教一个问题。」
达克特气定神闲地做出回应。
「请说。」
「条文内所提及的内容确实无误吗?」
「红海海域频频发生海贼掠夺事件,这应是众所皆知的事实才对。甚至造成了贵国拉托鲁格不惜遣使前来,要求我国出军讨伐海贼的严重危害,这也是个不争的事实。」
燕修只是微微抽动脸颊,并未表现出更进一步的反应。
「诚然。」
他只简短回了这两个字,便继续等待达克特接下来的发言。
「我想请教的是,像这样对各国造成莫大损害的利基亚宗派国,理应负起何种责任。这种事若是退伍军人所为也就算了,但只要听取我国所掳获的俘虏证言,便可证实这是现役利基亚海军的所作所为。」
达克特此话一出,利基亚十二贵族纷纷面露诧异神情。
其中一名特别人高马大的魁梧男子起身说道:
「请稍等一下,达克特皇太子。」
「怎么了吗?」
「我乃利基亚十二贵族之一的巴尔•杰拉德。有件事情令我耿耿于怀,您方才虽然提及贵国所掳获的俘虏证言……但请问您是否有除了证言以外的证据呢?」
达克特眉头微微抽动了一下,因为这个问题正巧戳中了格兰斯坦迪亚的痛处。
缺少物证。尽管先前有针对他们设为据点的场所进行搜查,结果却没能发现任何一项可以证明海贼团就是利基亚海军的物理证据。
抓准达克特这个微乎其微的破绽,巴尔接着发言。
「但那称不上是证据吧,反而只是胡言乱语。军规严谨、勇猛果敢的利基亚士兵,绝对不可能做出那样的海贼行径。倘若那群海贼声称是利基亚海军的话,那就代表他们只是为了减轻自己的罪刑而漫天扯谎罢了。」
「哦……那么您的意思是说,利基亚与那一连串海贼行为都毫无关连啰?」
「当然,这就是我要表达的意见。」
达克特露出锐利目光,直瞪厚颜无耻地公然讲出虚假供述的利基亚十二贵族巴尔•杰拉德。
「如此说来,贵国完全不打算针对这次的海贼行为负起任何一丝责任啰?」
「没错。要是被贵国这样把莫须有的罪名强加在我们头上,也只会令我等感到十分困扰。再者,达克特皇太子,假设真有此事好了,敢问贵国究竟打算要我国交出什么代价呢?」
「很简单。针对那种恶劣行径所应付出的代价,除了割让巴哈马湖以外别无选择。」
此话一出,只见原先一派从容的利基亚十二贵族瞬间议论纷纷起来。
「真是太惊人了。想不到贵国竟敢提出这么夸张的赔偿。」
「什么地方不提,偏偏提到巴哈马湖。」
「要开玩笑也该有个限度。纵使海贼骚动真有其事,这个要求也未免太没常识,对我们而言分明就是个天大的侮辱。」
听见利基亚十二贵族你一言我一语地破口大骂,达克特随即怒目定睛一瞪。
「哦……利基亚宗派国不仅对格兰斯坦迪亚,甚至也对往来的周边诸国造成如此严重的贸易损失,却依旧坚持那种说法吗?」
即便面对达克特压倒性的魄力,利基亚十二贵族们仍不见半丝惧色。而代表他们发言的巴尔也立刻反唇相讥。
「哼,所以我从刚刚不是就一直在强调吗?毫无证据便提出此等无理要求,令人不禁怀疑格兰斯坦迪亚是不是别有居心啊。」
双方一触即发。现场充斥着一股紧张的气氛,纵使在场所有与会人士立刻拔剑出鞘也不足为奇。
此时,史喀尔塔比亚联合国的帕多玛•拉裘肯开口发言。
「利基亚宗派国的说词也不无道理。达克特皇太子,贵国有办法提出足以支持方才发言的证据吗?」
「那就有请这两人进入会场……」
达克特边说边弹响指头,在帐篷外面的道格拉斯及陆毕尔等两名俘虏随即被押入会场。利基亚十二贵族们始终面不改色,但可以明显感受到室内空气瞬间紧绷了起来。
被带进会场的道格拉斯及陆毕尔直立不动,神情紧张地紧抿嘴角。达克特转眼望向他们两人。
「这两人是利基亚海军千夫长及副千夫长,他们的证言将会是极其重要的铁证。因此调停官,我要求对他们两人进行神前审问。」
达克特的要求造成利基亚十二贵族全部为之骚然。
所谓的神前审问,是指在神祇面前立下绝不说出虚伪发言的誓约。一旦违背誓约口出谎言,就必须终生背负起叛教徒的污名,同时沦为一个欺骗神祇之人不断自我谴责。更要命的是身为利杰尔教徒的道格拉斯及陆毕尔,日后将再也不准踏上利基亚这块属于利杰尔神的土地。
由于神前审问具备如此惊人的强制力,因此利用在政治场合之际,除了好处之外也会带来不少坏处。因为在去除场面话及谎话的交涉过程中,谈判策略根本毫无用武之地。外交称得上是在场面话、谎话及实话的针锋相对之中,设法赢得胜利的另一种战争形式。
正因为如此,足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