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们。即使是失业、无家可归、居住在自立支援设施,或是靠低保生活,也绝不是可耻的事。可耻的是放弃。我想出HOP这个名字,包含的就是这样的信息。”
“请今后也继续致力于对年轻失业者的援助。”
女主播公式化地说完,画面变成了卫生巾广告。量多的夜晚也安心。我对在二楼的老妈说:“我出门去做个采访。”
没听回答,我就飞蹿到了耀眼盛夏的西一番街。搞不好,我大概能从地狱里巧妙生还了。心情难得的雀跃。当然,这时完全没有迹象表示,这将是这个夏天最大的麻烦。
那时,天上只有看起来结实可口的积雨云滚滚地涌现在若干公里的高空而已。
在JR轨道下方的WE ROAD上,我拿出手机打给G少年的国王崇仔。
虽然是第一次听说HOP的事,但跟这条街上小鬼们有关系的信息应该都会集中到那家伙的手中。好的传闻或不好的传闻皆是。唔,就数量而言坏的会多一点。
“就对崇仔说是好朋友找他。”
对方没说话,似乎是把手机递了过去。接电话的最近不陪我玩了。
“怎么了,阿诚?”
国王的声音就像碎冰。在池袋有无数G少女把这家伙冷淡的只言片语用作铃声。年轻女人的品味都很糟糕。
“我想问你夏天有没有空,要不要一起穿着浴衣去烟花大会。”
有一半是真心话。总是在恶劣的麻烦中东奔西跑,偶尔在东京湾的屋形船里摇一摇也不错。
“我一直叫你先说要事,你都没长进啊。”
国王的冷漠如鞭子一般抽痛了庶民的心。我假装受伤地说:“那么,就一起玩仙女棒好嘛。”
崇仔似乎对我的邀约没有一丝兴趣。
“有事就说,不然挂了。”
“是是,知道了。崇仔,你知道一个叫HOP的设施吗?说是就在南池袋的什么地方,帮助那些年轻的流浪者和失业者自立。”
“啊……”
真少见。崇仔并不只是身体动作快到吓人,脑子的运转也同样飞快。很少会使用这种意义不明的感叹词。这家伙在犹豫该怎么评价。也就是说,应该孕育着麻烦的种子。
“是有什么问题吗?没事,告诉我就轻松了。”
耳边响起的笑声就像是沙沙的刨冰。这样的声音我用来当铃声或许也挺好。
“阿诚,你真的就只有直觉好呢。我还不知道会不会是麻烦。只是,关于那个设施有些不好的谣言。”
“这倒不好办了。”
这种不好的谣言很难写在时尚杂志的专栏。如果这个素材不能用,我就要重新陷入截稿前灵感枯竭的地狱。崇仔满不在乎地笑道:“截稿吗?没想到你还会为那种作文一样的东西发愁。”
我很不爽,真想用冰块砸他。而且那家伙还正戳到我的痛处。
“这种作文换成是你会怎么写?我每次写可都是用生命在写。”
不过,再怎么削减生命都和成果没什么关系。崇仔根本没把我这惟一一次的挑衅当回事。
“HOP现在正在积极招募设施的入住者。你也很清楚,因为金融危机,这里也有些无家可归的年轻人流落街头。我们队伍里似乎有好些人受那边照顾。”
“是嘛,那不是挺好吗?”
“可是,怎么说呢。一旦入住那里,立刻就会有律师陪同去区政府,是去申请低保。”
根据日本宪法,所有的国民都被保障最低程度的生活。应该说谁都有取得低保的权利。
“这有什么问题吗?”
崇仔哼哼着说:“这一点现在正在调查。说不定那些家伙的做法会对我们队伍的财政有好处。”
原来如此,财政状况收紧并不只是国家和企业。街头小鬼们、团队中的人都一样。哪儿都没钱。这就是这个悲惨街区的真相。
“我接下去准备去采访一下HOP,如果知道了什么再联系你。”
“交给你了。”
国王挂断了电话。取而代之飘扬在地下道里的,是弹得一塌糊涂唱得难听到恐怖却纠缠不休的情歌。遇见天使般的你……在这命中注定的肮脏街道。这种是不是得用禁止扰民条例之类的来处理?
我笔直走过东口的绿色大道,在首都高五号池袋线的高架下面信步而行。在那里有在东京都数一数二的流浪村。蓝色的塑料布和茶色的纸板箱,还有黄色的用来放东西的小桌子,无数由这些组成的完全称不上是家的箱子连成一片。
日本的无家可归者果然还是日本人,我佩服地想。多余的纸板箱被整理得整整齐齐竖在一边。每个“家”都很整洁。破布与多余的材料也没有乱扔。干净、规矩、安静。当然,几乎感觉不到有人。无家可归者也是很忙的。再怎么节约,要在东京残喘每天也要一千日元。捡杂志以及铝罐、回收便利店垃圾袋里过保质期的便当、勤劳地参加各地举办的做饭赈济,有的是赚钱的办法。
我正在铁桥下为日本的现实姿态与未来担忧时,牛仔裤屁股口袋里的手机响了。我看了看小液晶屏。是老妈。天敌打来的电话。我觉得头和肚子都疼了起来。
“喂,干什么啦,我现在要去采访啦。”
老妈的声音冰冷不逊于国王崇仔。
“这是什么借口。我还想着要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