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粉丝绝对比你少。”
否美小声地笑了。转弯的时候我确认了一下,一个保安穿过了后方的小十字路口。肥胖的保安。
“我十五岁到二十岁期间可是在大型演艺公司里的。”
我重新看了一眼戴着黑框眼镜的否美。如果是这样,这名女子曾经是真正的偶像新人。
“但是,我实在很厌烦上彩页和公关这些,工作方针跟我也不合,所以就不干了。之后的十多年,我都是干着和以前相比简直就是垃圾一样的工作而生活。如果我能适可而止地放弃,也能轻松些吧。”
虽然这是老生常谈,但由否美非凡的声音娓娓叙来,突然感到有些悲伤。这真有意思。
“我说,如果放弃梦想,真的能轻松吗?之后不是反而会后悔‘为什么当时我没有再多努力一下下’吗?虽然我不是很了解,但只要你还没有使尽全力,梦想还是会期待着你,不会离开你的。”
这好像也是我要对自己说的话。以后我还是会一把年纪却在这个城市里解决垃圾一样的麻烦事吧。我很明白没有任何东西在未来等我,但我却只能这么生存,没有别的选项。
每个人都背负着无可奈何的命运出生。即使二十一世纪最初的十年已经结束,这还是铁打的事实。
否美连点了几下头,在一栋平淡无奇的贴着瓷砖的公寓前停下。
“就是这里,可以了。今晚谢谢你了。突然提出奇怪的请求,真对不起。再见。”
否美像对歌迷一样朝我伸出手。我握住,纤小而冰冷的手心。那只手轻轻挥动,池袋头号地下偶像消失在公寓的自动门锁后。
我从不认识的小路回到川越街道。 远处的灯柱下,似乎可以看见保安的身影。和刚才目击到的似乎不是一个人。刚才那个虽然胖,但这次这个却是非常胖。差不多是LL和XL的区别。离那家伙有超过一百米的距离。我思量着自己的脚步和那家伙的速度。冲刺的话,或许可以抓住他问话。
正在这时,手机在我的牛仔裤里震动。确认了下小小的液晶外屏,是白天才输进去的否美的电话。我打开翻盖,问:“怎么了?”
“阿诚先生,快来。我家的门被……”
她似乎因为刺激而没法好好说话。我望向小路尽头那个痴肥保安,他已经小跑着转弯了。我把精神集中在手机上。
“没受伤吧?有什么被弄坏或者被偷走吗?如果有的话,立刻报警。”
如果是警察就能调查指纹、脚印还有监控录像了吧。我这种外行的麻烦终结者是办不到的。
“这些都没事。总之,快来。我就在楼下大门这里等你。”
“知道了。”
我回了这么一句,久违地奔跑在夜晚的街头。 我被一脸铁青的否美带到了三楼302室。
这栋公寓里的门都涂成了白色,但否美房间的门上却被红色的马克笔潦草地写上了:淫乱偶像!性瘾成癖!
否美又气又怕地颤抖着。她双手环抱住自己的身体,对我说:“我不敢开门,所以请阿诚先生来。对不起。”
我告诉她没事。然后我从否美手中接过钥匙,静静地打开门。灯关着,不像有人在。走廊里头好像是起居间。我脱下篮球鞋走进室内打开了灯,还走到房间里查看了一圈。否美像贴在我背上一样地紧紧跟着。
“有什么变化吗?”
否美的房间全都是清爽的黑白色调。墙壁上贴着无数张二十五年前的偶像照片。
“似乎没事。房间和出门的时候没有任何变化。”
“是嘛,总之被害部分就只有门上的涂鸦。”
否美走进迷你厨房拿起抹布和清洁剂,朝玄关走去。我也跟在后头。她站在白色的门前,大大地叹了口气。
“得在明天早上大家上班前清理掉。”
她蹲下身,用喷雾器喷了喷清洁剂,开始擦拭大门。我尽量不掺杂自己感情,压低声音问:“那个,这个涂鸦,我怎么都觉得是女人写的。否美现在和谁在交往吗?那个男人是不是和别的女人有三角关系之类的纠纷?”
这或许是最符合常理的判断吧。否美根本没有回头,一个劲地抹着抹布。
“我已经两年没有男朋友了哦。我现在没和任何人交往。连随便玩玩的都没有。阿诚先生猜错了呢。”
是这样啊。坦率是我的优点。我立刻丢弃自己的意见,下决心问道:“我知道了。那么,你认识很胖的保安吗?”
这次她的右肩抽动了一下。有反应。
“嗯……似乎认识,似乎不认识。歌迷里有人很胖,也有人做相关的工作。我们的歌迷有一半是自由职业者。”
用仅有的一点点钱往来演唱会、买自制CD。歌迷的心理或许就有这么狂热。
“保安怎么了?”
这次轮到我含糊其辞了。
“没,没什么。就是觉得好像看到了。”
十分钟后,过分的涂鸦几乎看不见了。白色的门上微微留有粉红色的痕迹。话说回来,是谁在地下偶像的房门上写下像是对“老虎”伍兹的责骂?
性瘾成癖。
很难想像这是一个歌迷会对自己喜欢的偶像使用的词语。
这一晚,我回到家就一头卧倒。
脑中,电子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