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次日早晨,我开始监视鬼子母神参拜路的入口。我的身边是拿着记事本的奈菜和不知道为何出现的崇仔。三辆自行车停在榉树下。我第一次遇到如此祥和的工作。
自行车从都电荒川线的道口骑来。无视女性,核查男性。我们聊着天。然后又有自行车骑来。核查与聊天。期间喝了一杯奈菜做了带来的热奶茶。又有自行车来了。我不由想对所有的自行车说一声:早上好,同学们,真是个美好的早晨啊。
九十分钟眨眼即逝,我们手边只剩下一张纸和一盘录像带。崇仔像间谍电影那样在车里安排了一支摄影队。
这天早上,从榉树参拜路通过的自行车共有一百二十辆。
其中男性为七十八人。
白色死飞车的数量则为零。
监视第一天的下午,全部十二个地点的记录都集中到了我的手上。
照我的要求简单记录下了自行车的外形和车手的服装。举个例子,就像这样:八点十三分,红色山地车经过,三十多岁的男性,银色羽绒服和绒线帽。光是杂司谷三丁目,就有超过六百辆自行车骑过。我一辆一辆地确认着,并在地图标注数量。
虽然就算这么做也不会明白些什么,但毕竟是难得的记录。就像是通行量的调查员一样。可是因为我不收费,充其量是个志愿者。不过这么一来,整条街早上的自行车去向尽在我手的感觉也很有意思。根据最后前往的方向,可以预测到骑车人的目的地。
他们当中六成半是去往池袋站方向,还有二成多是往目白通方向,剩下的则是去东京地铁的东池袋站。骑着白色自行车从那条参拜路往北的撞车逃逸犯果然还是去池袋站的。
然而,为什么一辆白色的死飞车都没有?
监视就这么持续了四天。
平时自行车的数量基本没有变化。也就是,基本都是骑去上班的,每天早上通过的都是同一张脸。而这期间,崇仔、奈菜和我成了相当要好的三人组。聊起天来就像说对口相声般起劲。
“雅博怎么样了?”
我开口问后,奈菜一边做记录一边回答:“呃,黑色折叠车,深蓝色西装的公司员工,时间是八点二十分。嗯,他很有精神地在复健呢。因为脚尖被固定了,走起路来似乎非常困难,但他说如果不走的话脚底的肌肉都要没了。”
崇仔轻快地说:“是啊,趾长伸肌啦,胫骨后肌之类的。这些都是使脚底抓住地面维持身体整体平衡的肌肉。”
“咦,你小子对肌肉很了解嘛。”
“嗯,虽然我没有健身狂人那样夸张的肌肉,但身体每一个部位的活动都有它的理由和目的。如果能掌握好……”
崇仔扫了一眼奈菜的侧脸,轻声道:“对摧毁或运用的时候都好。”
又有一辆自行车骑了过来。奈菜翻开新的一页开始记录:“城市车,白色。十几岁的高中生打扮,绿色茄克衫。时间是八点二十一分。”
已经是第五天了。持续这样的事情真的就能离撞车逃逸犯近一些吗?还逃了看店,老妈的心情也渐渐变差。我正要叹气时,奈菜放下圆珠笔,从呢大衣的口袋里拿出口红。
她在丰腴系的丰满嘴唇上涂了珍珠粉色。我回过神来,脱口而出:“……就是这个。”
奈菜和崇仔看着我的表情仿佛在说“这家伙终于疯了”。
奈菜问:“这个?这只是普通的唇蜜,我只是用来代替涂润唇膏而已。”
“所以,撞车逃逸犯大概也涂过了。”
崇仔终于注意到了。
“是说车架的涂漆吗?”
“是的。自行车的涂漆用喷雾器就能简单搞定。如果是老手,把车架从部件上拆下来也很快。从明天开始目标缩小为死飞车。什么颜色都可以,对车手也要更仔细更详尽地观察。我之后会和整个队伍联系。”
奈菜吃惊地看着我。崇仔像是为部下自豪似的说:“阿诚的优点就是嗅觉灵敏。”
“呀,好棒啊,阿诚先生!”
奈菜抛开记事本拥住了我。温暖而柔和的身体。胸部也贴到我的胸前。崇仔还是维持着冰之国王般的表情,但有那么一丁点不愉快。
呀,心情真好。
这一天的下午,我把五天份的记录全部重新看了一遍。
特别是死飞车。虽然没有白色,但是有红、蓝、绿、黄绿、橙色、银色,还有蓝白、红白的组合。共有八辆死飞车每天早上通过杂司谷三丁目。而其中有六辆会途经鬼子母神的参拜路。
这样一来,就算只剩一星期也能够搞定了吧。这一晚,我心情愉快地听着舒曼的第一交响曲进入睡眠。
“是嘛,只要专门盘查死飞车吗?”
翌日早上七点,在熟悉的榉树路上,崇仔立刻就理解了我的意图。
奈菜问:“但是要怎么让他们停下来?”
我笑了笑:“之前你不是在这里把我叫住了吗?那样就可以了。就这么骑过去,没法知道是不是重新上过色,停下来好好看就能知道车架的颜色是不是改过了。”
崇仔也跃跃欲试地问:“那我做什么?”
“你什么都不用做。可别突然来个左刺拳直拳什么的啊。很危险的。对方不一定只是撞车逃逸犯。奈菜跟他说话的时候,我会仔细地观察死飞车。没有我的示意,崇仔可千万别有动作。”
崇仔一脸无趣地沉默了,好像在说“这次就听你的”。这次的委托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