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吗?池袋也有好几家有名的店,其中最有名的是叫‘Couples’的店。”
“从来没听说过。”
我比较欠缺风月行业方面的知识,以前是这样,现在也一样。如今莫名其妙的新词好像越来越多了,比如次贷、CDS(※全称credit default swap,信用违约掉期合约。)、交友咖啡厅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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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单总结一下秀人所讲的故事。
据说“Couples”是交友咖啡厅的旗舰店,它在东京有十二家连锁店铺。这家店地处池袋东口风俗街的商住两用型大楼,是由普通公寓改建成的,里面有很多小房间,每间的大小和胶囊宾馆差不多。它的主要业务是以时间为单位把这些房子租给客人。客人在房间里等“良家妇女”过来。入会金额为五千日元,之后的基本消费金额按一小时四千日元收取。
它的空间如胶囊宾馆般大小,但营业额却可以比拟爱情宾馆的,这么看来,是个不错的生意,而且和通俗的风月行业又有所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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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真的能这么凑巧把良家妇女召集到这种交友的生意中来吗?”
咖啡厅里暖气开得很足,秀人擦了擦汗。
“关于这一点,客人也心知肚明。现在的世道,去哪里都找不到良家妇女了。店里从客人那儿一小时收取四千日元,然后把一半的钱,即两干曰元,发给自称为良家妇女的女子。比较机灵的女孩一般都是打工的,好像偶尔也会有几个真正的良家妇女误闯进来。”
这下我忍不住喝了一口冰水。为什么男人对“良家妇女”这个词这么敏感呢?我觉得仅聊聊天,—个小时就要四千日元有点贵,但或许也不错。如果去夜店,花的钱比这还多,也只不过是花钱买与陪酒女聊天的时间而已。
不过,现在是银根紧缩的时代。不是有人呼吁要一些性价比高的更实在的服务吗?我好奇地问道:“在这种地方,大家不会提出玩点真格的吗?”
不好意思,我说话比较直接。听到我这么问,秀人好像格外高兴。
“这种情况下,—般都会先谈价格。墙壁很薄,也没有淋浴,所以在交友房间里玩真格的有点不方便。当然其中也有一些大胆的人。不过我最近经常去,没发现有这么做的人。因为墙壁很薄,隔壁就有别的客人。”
自己与客人交涉,出卖身体的话,应该是老手吧。我开始展开想像,在蜂窝似的小房间内,从白天就开始等待女人的那些男人们。他们很像城市的蚁狮。
究竟谁才是诱饵呢?是一小时花四千日元的男人?还是除了赚取打工费,还出卖身体以获得更多金钱的女人呢?
东京的食物链还真是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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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刚才好像有提到过彩子吧,这个女孩属于哪种类型?”
秀人用粗粗的大嗓门生气地碱道:“她当然不会出卖身体了。”
隔桌坐着的是两位正在喝茶的主妇,听到秀人的喊叫声后一直盯着我们看。我压低声音说道:“拜托,你不要太过兴奋。即使在池袋这样的地方,卖淫也是违法的行为。你给我讲讲彩子的事吧。”
从法律上讲,大街上随处可见的行为中,有些其实是犯罪行为,这就是文明。秀人的脸好像有点变形了。果然,人一旦泄气就会眼角下垂,鼻子变长。秀人除了这些表现外,下巴处堆积的脂肪也由两层变成了三层。
“彩子是个善良的女人。”
“是的,是的。”
我等着他下面的话,但等了一会儿,没有后话了。这个公司职员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喂,怎么了?”
没有回音也是情有可原的,秀人一副失魂落魄的表情,眼里还含着泪水。我想到了失恋的海狗,或许比起秀人,海狗还更好对付些。
“不好意思,想到她,就觉得她太可怜了。”
“她的名字是?”
我从口袋里掏出小本子和签字笔,差不多该进入主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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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的名字叫齐藤彩。
秀人说他不知道这是不是真名。据说他在“Couples”也没有登记真名。
“那,入会的时候不需要身份证吗?”
这是关键点。最近不管哪类风月店,要成为会员都必须出示身份证。电话交友俱乐部和交友网站都要求出示身份证。“Couples”像是风月行业,但其实不是。它提供交友的机会,之后的事情就要看个人的感觉和双方的交涉了。它巧妙地钻了这个空子,所以在很短的时间内就在东京各地开了分店,也就不足为奇了。
“不过,一家店铺仅靠一小时收取四千日元维持生意的话,利润还是很少的。”
我写下了“利润最大化”。资本主义的本能正是如此。
“什么意思?”
秀人扫了一眼周围,压低了声音。一定还是和卖淫相关的话题吧。
“从今年夏天开始的半年时间,我大约去了‘Couples’池袋店三十次。其中有三成左右的女人主动明确提出要和找玩一夜情。”
老手的比例为百分之三十。这个无关紧要,我按捺不住好奇心,问道:“行情是多少?”
“长相和年龄不同,价钱也不同。一般是两张大钞(※指一万日元的纸币。),酒店开房费另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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