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的网咖。因为如果不洗掉满身大汗,会影响到隔天的工作。况且设备比较好的人气店家,很快就客满了。」
是在很难想象,我长大的这条街上竟然还有这样的一面——夜间方案竞争。
「我想我一定是走的太急了。有人突然从后面朝我的脖子攻击,一回神我已经倒在柏油马路上了。然后,他们其中一个人不断踢我的膝盖。」
「总共有多少人?身高和服装等等的特征是?」
智志眯起眼,思考起来。萌枝和我有耐心地等待着。
「虽然不能百分之百确定,但我想是三个人。因为带着露眼头罩和安全帽,不知道长相。两个人戴露眼头罩,一个人戴贴着贴膜的安全帽吧。服装很普通,但该怎么说呢……」
智志略微歪了歪头。
「这一点我也没和警方讲,只是纯粹的直觉。」
让人焦急的家伙。智志极其慎重而胆小,是因为他长期持续从事非正职的雇佣工作使然吗?
「别管那么多,你就讲吧。」
「他们的装扮极其普通,但好像有些和我相似之处。」
萌枝在床尾说:「是哪里相似?」
「应该说,平常的打扮很整齐,但有一些颓废之处,或说有一些疲累吧。西装穿起来没有什么精神啊。我在想那是不是一种一日派遣、勉强存活下来的人特有的损耗方式。」
我盘起手思考起来。原本还以为袭击的相比是BetterDays的人。
「那么,是从事和智志同样工作的伙伴袭击你的吗?」
萌枝露出有如能剧面具般的表情。
「对于登录制的一日派遣工作者而言,他们没有同事也没有伙伴。每个人都为了生存而通讯通知而已。这一点对派遣业者很有利,大家就像一盘散沙,没有人会想要同心协力。这样,那些人就能为所欲为了啊。」
她似乎火大到不行。弱小工会的代表强烈主张道:「而且不光是信息费而已,近四成的利润,说起来真的太奇怪了。根据劳动省的命令,在中介职业时,手续费是有上限的,最高也不过只能到百分十点五而已,而且只有用半年分的月薪来算而已。可是一日派遣的工作,却还没有决定利润的上限。因为这是才形成的系统而已,没有人想过状况会过分到这样。BetterDays根本是为所欲为了。」
我愕然地看着萌枝的脸。她的脸通红,眼里闪着愤怒的目光。
「为何一讲BetterDays的事,萌枝就变得这么生气呢?是不是有什么私人仇恨?」
就好像转换电视频道一样,从民营电视台的跨年综艺节目,转到NHK的「逝去的年,到来的年」。萌枝原本燃烧着愤怒的表情,又切换回冷静而有能力的女仆表情。
「哪有,是你多心了吧。我只是基于社会正义而感到火大而已啊。阿诚先生,你的日薪和一日派遣工作者一样是一天七千日圆,由我们工会支付。明天起十天期间,请你帮我们工会工作。」
变成意想不到的委托了。我从来没有以日为单位接受委托解决麻烦过。我诚惶诚恐试着问道:「那个,我一天要工作几小时才好呢?我还必须帮家里顾店,没办法只专注在这个事件上。」
萌枝露出惊讶的表情。
「我也不知道麻烦终结者都做些什么事啊。再来就麻烦你了!」
无可奈何下,我只好点头说「知道了」,虽然那时候的我根本什么都不清楚。
离开房间时,我问智志说:「这么说,这个房间的住宿费怎么办?」
回答的是萌枝。
「这里原本就是帮助游民的自立支持设施,虽然有期限在,但是这里可以让游民从蓝色塑料布的住处搬过来,一面接受当下的生活援助一面找工作。至少,待在这里的话,住址可以好好写在履历表上。」
智志的声音很低,小小声喃喃说道:「我不是游民啊。我和他们不一样。」
那时我大概是自以为高人一等吧?我以同情的声音说:「没有关系,不要在意。」
一日派遣的打工族抬起头大叫道:「一点都不好!我不想考大家的税金拥有自己的房间,在这种状况下伸直双腿睡觉,我也高兴不起来。再怎么辛苦,有一天我一定要用自己工作赚来的钱租公寓、找一家公司担任正职员工。我一定要靠自己的力量生存下去。」
智志的肩膀随着急促的呼吸起伏,我把手放在盖住他脚的毛毯上。
「不好意思,我没有考虑到你的心情。我们现在要走了,有没有什么事希望我们帮你做的?」
他把眼睛从我身上别开,从床边的桌子拿了一把附有圆形塑料袋的钥匙,向我递来。
「这是罗莎会馆后面投币式置物柜的钥匙。阿诚先生,不好意思,能不能帮我把行李拿过来?我已经三天没去开了,会有九百圆的逾期费用,钱我会再给你。」
「知道了。那你多保重啊。」
我和萌枝一起离开了智志的房间。在走廊上走过时,飘来小学时那种营养午餐的气味。有人在唱着很久以前的流行歌。
「那个,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一日雇佣的派遣工作者,真的有办法像智志讲的那样,好好租到房子,找一家公司就职吗?」
萌枝侧眼瞅了我一下。
「身体极其健壮,体力好、运气好的话,或许是有可能的。不过对大多数打工族来说,都是很困难的吧。一方面不是每天都有工作,另一方面月收入充其量也只有十五万日圆左右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