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sp; 「你就是池本吧?」
从腹部发出低沉的声音。我正想大喊我不是时,格子衬衫的衣领就被他抓住了。超大的握力,大到光是被拧住就动弹不得。我就这样子被拉了起来,一回神,天与地整个倒过来了。这就是柔道中的「体落」技吗?由于太过利落,我没有被摔出去的感觉。如果就这样摔到地上,应该会直接送医院吧?但男子没有松手,而是直接骑到了瘫在地上的我的身上。好重哦,好像被小型卡车压在身上一样。男子把我的衣服拉倒不能再拉。
「你就是池本吧。你对小遥做了什么?」
这个男子极其魁梧,但仔细一看,头发已经半白,大概六十多岁吧。不过,身体厚度却有我的两倍左右。我轻拍男子的手腕说:「……你认错人了。不然你打给小遥,我是真岛诚。」
男子看着我的眼睛。我本来就不是那种在和女友分手后勒索对方的低劣家伙,但他似乎这时才察觉到,离开我的身体,帮助我起身,立正站好后向我鞠躬。
「对不起,我不由得焦急起来。你没受伤吧?」
我自认为没有什么地方受伤,但猛烈撞到地面的左小腿外侧开始痛了起来。我配合着心跳节奏,忍着疼痛说:「是没有什么大碍,但脚很痛。」
刚步入老年的男子似乎一点也不在意。
「这样呀,真不好意思哪。对了,你和小遥是什么关系?」
度过糟糕的一天后,在漆黑的巷子里与年老的大熊对峙——拜托各位想想我的心情,这只大熊不知是敌是友,因此我谨慎发言,希望他不要再赏我「体落」技吃了。
「小遥卷入了某种麻烦中,我接受委托帮她解决。」
男子盘起手。
「什么吗,你这副德行,原来是侦探?」
「不,我不是侦探啊。我不收钱,但也不是职业的。」
男子以肆无忌惮的视线骨碌碌地从我的头部端详到脚趾。我身上又没有什么凶器,却感觉自己好像成了恐怖分子一样。
「不过,你似乎很熟悉聚集在夜总会那种地方的年轻人。我有电话和你说,可以陪我一下吗?」
池袋也已经到了深夜两点的半夜了。我好想念自己那四张半榻榻米的垫被。
「现在吗?」
「是啊。一到明天,状况可能又会改变。」
完全没完没了的一个晚上。我没精打采地驼着背,跟在姿势标准到异常、刚进入老年的大熊背后。
我们前往的是位于西口圆环的麦当劳。那里二十四小时营业,到这种时候都还有一半的位置坐了人。大熊把冰咖啡放到了我面前。窗外只有出租车拍了长长的一排,好一片估计的站前广场。这么看来,与其说这里是都心,还比较像是某个乡下都市的车站前面。池袋的范围不大,席卷各地的都市更新浪潮也只触及到这里一点点而已。不过我个人觉得这样子很好。大熊喝了一口热咖啡后,一脸不爽地说:「我叫大垣忠孝,如你所见是个前警官。我还在当警官时的主管,是宫崎裕史警备科长。」
「你的主管是小遥的爸爸?」
大垣自豪地挺起胸膛。
「没错。宫崎科长在警视厅柔道部虽然是我的学弟,在工作上却是我的主管。虽然他不是通过国家高级公务员考试的菁英,但别说是警视正了,哪天就连警视长他都可能当。然而,这次……」
平常很早睡的我此时想睡的不得了,但还是连忙阻止前警官。
「等一下。小遥要我对恐吓的事绝对保密,不让她父亲知道,为何那位科长又会要你来调查呢?」
大垣绷起脸道:「手机照片也寄到科长那里去了。」
「是小遥被绑起来的照片吗?」
虽然他的腕力很强,毕竟是旧时代的男人。前警官在麦当劳里四处张望。
「不要那么大声讲这种事啦。大小姐她还没嫁人咧。」
乳头被用夹子夹住却很享受的未婚女孩是吗?时代真的变了。虽然我个人不觉得那有什么问题。
「小遥的父亲也知道恐吓事件的存在了?」
「没错。」
仔细想想,真的很怪。小遥希望瞒着父亲设法解决事件而来找我;她父亲却又瞒着小遥派以前的部下跟着她。小遥虽然讲了父亲不少坏话,两人却出乎意料是为彼此着想的父女。
「问个假设问题,如果女儿的这种丑闻曝光,父亲在警方内部的立场会变得如何?」
他颈部向后方的斜方肌(Trapezius)如小山蜿蜒般地鼓了起来。大垣全身使力,露出郁闷的表情说:「升迁会在那里停住的吧?不会再往上了。警察是采扣分主义的。」
我再次观察了眼前的大汉。这时间借重他的力量或许也不错。要让恐吓男心生害怕,他会是比我适合的角色吧。
「对了,刚才你的摔技好厉害。大垣先生年轻的时候很强吧?」
前警察撑大了鼻孔,挺胸说道:「我以前在慕尼黑奥运会是柔道无量级的指定选手,虽然在选拔会的决赛中我输掉了。」
原来如此,难怪他六十几岁还能轻易把人像绒毛娃娃一样摔出去。
「既然如此,那要不要这样?我们两人合作设计那个叫池本的小鬼。当然,一切都掩盖着不要让他浮上台面,也不和警察接触。目标是教训那家伙一番、取回手机里小遥的照片。这样子可以吗?」
大垣凝视着我的脸。六十几岁与二十几岁;体格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