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事件。企业的业绩再怎么好空前的好,大家再怎么说东京都心有迷你泡沫,钱还是不会落到池袋的小鬼头身上。最近街上出现恐吓、诈欺或飞车抢劫的案例相当多。少年少女们虽然外表穿着入时,却缺钱得很。
「真尴尬耶,我完全提不起劲来。总觉得在我们家顾店还比较好。」
说起来,大多时间都是这样的。由于崇仔是天生的国王,不懂的用缠的。
「这样呀,那我就回绝对方说没办法。虽然,对方已经指定今晚碰面的地点了。」
听到这样的事,也很难臭手了。崇仔从牛仔裤口袋抽出手机,从档案夹中选择照片。他似乎找到目标了,把液晶画面转向我。
黑头发,黑黑的大眼睛,眼线粗到像是拿粉笔涂的,让人想到不断在惹麻烦的美国少女偶像布兰妮。要说美女,她确实是美女没错,但好像有某个地方坏掉了。
「我知道啦,至少我先去听听她怎么说。我该到哪里去碰面?」
「在Hardcore前,十二点。」
我马上对他说:「这是透过崇仔委托的,如果需要帮手的话,我可以借用G少年把?」
他略微露出思考的表情说:「嗯,看状况把,但不要花他们太多功夫。柿子很好吃,感谢招待。等一下我们要举行集会。」
他把吃剩的柿子递给我,我无可奈何的接了过来。和来的时候一样,他连再见也没说就走了。我在心里比较着手上的柿子,以及他硬塞给我、毫无吸引力的麻烦。我到底应该把哪一个向国王的深蓝色西装外套丢去呢?出身高贵、不知什么民间疾苦的人,又是很让人困扰。
虽然没有六本木或涩谷那么多,但池袋也有夜总会。Hardcore是个颇酷的地方,播放的是介于电子舞曲与庞克摇滚间的酷音乐。打烊后,我前往位于西口铁轨旁的这家夜总会。
就算已正式进入秋天,东京还是暖得像夏末一样,只穿着一件长袖的格子衬衫也还微微出汗。宾馆街到处都亮着空房的霓虹灯,或许是在嗑什么诡异的药吧。因为就算是合法的药,也有多如繁星的异常嗑法。
没有看见像是委托人的女生。我站在停车场边如灯塔般的自动贩卖机旁等待她来。确认了一下手表,刚好十二点。就这样每隔五分钟看一次表,一直到第四次看表。就在我差不多想回去时,一个摇晃着脚步的细瘦身影从楼梯上走了上来。
女子四下张望,似乎注意到我,笔直朝这里走来。我仔细观察她,身高近一百七十公分,与其说她很瘦,不如说是病态的瘦。黑色的热裤短到快要看见内裤了,长到膝盖中央的长筒袜是流行的音色。从热裤往下垂悬晃着的,似乎是吊带袜的袋子;上身穿的是无袖的银色T恤,脖子上还缠着长到可以拿来走钢索用的围巾。整体来说,大概算是一个会走路但不健康的人体模型。
这时,女子哈哈大笑向我挥着手,在道路正中央绊了一下,维持着大笑直接爬到了地上。我不由得在口中喃喃道:「……喂,喂!」
原本想就这样回去,但女子跌了跤似乎还不当一回事,她双手还是撑在柏油路上,对我说道:「你就是阿诚先生吧。」
要是我说「不是」就好了,可惜我本性正直。
「是我没错,你是谁?今晚喝了几杯啊?」
「不……知道。」
女子胡乱发着笑,把脸抬向池袋没有月亮的夜空。她的妆因为汗水而变得糊糊的,再糟糕不行的登场。这么一来,也不可能变成什么美好的爱情故事了。
我在自动贩卖机买了两瓶矿泉水,交给热裤女子。再换到别的地方也很麻烦,因此我们把地点换成投币式停车场的一个黑暗角落,直接在仍留有白天热度的柏油路上坐下。看来虽然不雅,但没有目击者也就算了。
「我从G少年的国王那里听说了,你有什么困扰是吧?」
女子似乎浑身是汗,应该是跳舞跳得很激烈把。她喉咙发出声音喝下冰水,然后豪迈地擦了嘴后说:「是啊,你是叫阿诚是吧?是麻烦终结者对吧?这么好像乐团的名字耶。」
哪里会有这种又没钱又没好心的摇滚明星啊?还是赶快完成工作,赶快回家睡觉吧。
「你叫什么名字?」
「宫崎遥,二十二岁,B型,笔直飞向的射手座。」
她一开口就听不下来。
「好好好,我知道了啦。那困扰的根源是?」
已经完全变成让人很想草草了事的工作了。小遥从后面口袋抽出手机,啪的一声弹开机盖,选了一张照片后把屏幕朝向我。总觉得今天是个好多人都把屏幕拿给我看的日子。
「这种照片还有多达几十张。」
那是一张小遥被人以红色绳子绑起来的照片,身上穿的只有胸部的地方开了圆圆大洞的全身网状紧身衣,乳头的地方夹了小小的夹子。讲好听一点,她的表情像是极其享受的样子。给我看这种别人玩乐的照片,是在很厌烦。
「很好啊,找到一个乐趣相合的男生。」
小遥在柏油路上盘起腿来,她大眼睛的四周整个是黑的,好像大病初愈的恶魔一样。
「在我们交往的期间,是真的蛮好的。该怎么说呢,就是一种可以放纵地玩的感觉。可是分手之后,他的态度就变了。」
大部份男人分手后都会改变对女人的态度吧,你不是这样吗?
我试着问她:「是差异极大的变化吗?」
「是啊。他寄来好几张这种手机照,叫我给他两百万日圆。」
毫无疑问是个人渣般的男子,但这种数字总觉得有点不上不下,不是真正的犯罪者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