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脸?」
附近有冰箱、书桌与计算机的车子,我有生以来还是第一次坐。后座的空间也很宽敞,足够让我长长的脚跷二郎腿。这与其说是汽车,不如称之为移动的书房。车内的四周的皮与木头。在这种环境下写稿的话,似乎能比在我房间时写出更棒的文章。
可惜,难得有这种机会像在云端般搭车兜风,却只持续了不到十分钟。黑色鲸鱼开进了池袋中城商业街栋地下停车场的大门。在附有两道安检关卡的电梯里一口气上到最顶层,为了消除耳内的疼痛,我吞了两次口水。
门一开,前方是个铺着软绵绵地毯的宽敞大厅,有具现代感的枝状吊灯,以及长达两公尺的抽象画。和我同样与此地不搭轧的角田说:「这里是社长室,跟我来。」
在走廊上转了两个弯,就搞不懂自己人在哪里了。角田敲了门后打开它,让我先进去。正面是一片东京的夜景,脚下两万盏的整面街灯,会让任何人都误以为自己是成功者。房间中央的沙发组上,坐着六个围住地图的男子。
脸朝窗外的男子转过头来说:「感谢莅临,我是桂启太郎。」
事情的发展又让我跟不上了。
「和文的事情我可以帮忙,但为何突然把我找到这里来呢?」
启太郎的身材中等,却是一个很有魄力的男人。他的头发一般是白的。
角田说:「交付赎金失败后,对方又联络了,这次制定了交涉人。」
在有五十张榻榻米那么大的社长室里,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我身上。
「该不会是我吧?」完全莫名其妙。
中城之王说:「就是你。抱歉麻烦你,请务必帮忙。和文虽然不是桂Reliance的人,对桂家而言却是重要的香火,我不能失去他。」
保全公司的男子们偷过来的视线让我很难堪,我算是个被卷进专业游戏的业余者吗?
启太郎说:「冒昧一问,你与和文是什么关系?」
我们有什么称得上关系的东西存在吗?
「昨天我和他一起在西口公园捡垃圾,除此之外我对和文一无所知。」
角田从旁插嘴道:「这位真岛先生免费帮忙解决池袋这里的麻烦,有点像是斡旋者一样。在池袋这里的年轻人之间,他似乎受到相当的信赖。」
启太郎的表情完全没变,好像被绑架的不是自己的孩子,而是邻家的孩子。
「这样的话,你和一毛钱也赚不到却一个人开始捡垃圾的和文或许有某种相似之处了。这次的事情我会给你应有的报酬。」
围着桌子的男子中有一人抬头说道:「快要到下次和我们联络的时间了。」
男子们的实现从我身上移往摆在中央桌上的计算机。
我小声向角田说:「我问你,有计算机在这里,意思是对方会用电子邮件联络吗?」
角田似乎很不喜欢被别人看到和我讲话,真受伤。
「是啊。」
「到交付赎金之前,是用什么方式联络?」
「手机。但无法锁定用户,应该是王八机吧。」
真奇怪的状况。既然都用王八机了,应该没必要打比较麻烦的电子邮件了吧。
「在做黑客入侵的准备了吧。」
「嗯,交给我们把,我们是专业的。只要是用计算机传来的,就能锁定地区了。你只要尽可能多和他写几封邮件就行了。」
这个房间里至高无上的君主启太郎的声音,低低地在耳边响起。
「真岛先生,请过来这边。」
我静静地以不失礼的方式,在沙发上坐下。
中央的桌子上,放了几张地图以及三台开启的笔记型计算机。其中,中间那台似乎是给我用的。对于总是使用麦金塔的我而言,windows有点难用。男子们确认着瑞士制的机械式手表。
晚间十一点。
邮件寄达的声音准时响起,角田向隔壁的男子点了点头。穿着西装、头发三七分的他,就是还可把。由于我只认识ZeroOne,因此有些意外,本来还以为黑客全都是光头。
「尽可能地拉长和对方寄收邮件的时间。」
我向角田点点头,打开邮件。
>阿诚,你在那里吗?
>今天下午的事很遗憾。
>但由于是你们那边的错,赎金增加了。
>变成十倍的三亿日元。
>对中城的主人而言,应该是不痛不痒的金额吧(笑)。
许多张中年男子的脸,集中在我这台计算机的四周,充斥着发蜡、香烟以及汗水味。真可惜,不是年轻又可爱的女王啊。
「他说三亿日元啊……」
有人这么嘟囔了一声。启太郎在沙发上盘起手,我则开始输入。
>我是阿诚。
>制定我担任交涉人真是吓我一跳呀!
>你说三亿日元,若是付现,会是颇可观的重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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