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是不需要给予回答的告白。
「我心想只要有那三亿日元,就能在池袋兴建用于自立支援的家。该怎么说呢,那些绑架犯般的人可以一起住进去。桂Reliance有三百亿日元以上的内部保留金,只要有那么多的钱,做什么都不是问题。」
遭绑架的被害人为了兴建一个给绑架犯住的家而勒索金钱,真是个奇怪的事件。
「那个邮政信箱,是什么意思?」
「啊,那个呀。我考虑过警备保全公司的人力,只要古来打工的五十个学生都到同一个邮政信箱去,他们应该就很难收拾了吧?毕竟,每个人都拿着相同的信封啊。」
我不由得笑了。就为了让那三个呆子逃走而已,如果使出这种出人意表的数量作战,关你事Superior还是什么公司、什么警备,一定都会漏洞百出。
「我有一点不懂。你在被绑架之前曾说过,我和你很像对吧。那是什么意思?」
舒服的风又吹来了,我使劲对着夜空伸懒腰。
「我读的是纽约近郊的大学,是社会学的研究所。阿诚你知不知道,在那种地方,人才中的人才毕业之后都会做些什么吗?」
我是个池袋普通中的普通人,怎么可能知道那种事?我沉默不语。
和文说:「成绩最好的百分之十到二十,在担任高级公务员时,就可以刀年收入高达二十万至三十万美元的投资银行或证券公司上班。我有个朋友叫安东尼奥,是个波多黎各血统的男生,优秀到连教授都赞不绝口。我没看过有谁的头脑好到像他那样。我失去了自信。他的毕业论文直接出版,甚至在学界成为话题。当然,找他去上班的单位也多到不行。」
「是哦,原来有这么厉害的人存在。」
那是个我连想象都无法想象的世界。
和文微笑道:「可是这一切安东尼奥他都不要。」
有趣的男人。我想象着英俊、波多黎各血统的大联盟选手。
「结果他做什么工作?」
「和阿诚你一样啊。为了拯救生活在那里、感到绝望的年轻人,他回到了自己出生的贫穷移民区去。由于他可以在那里从事社会学的田野工作,也算是一石二鸟。安东尼奥到现在也还在那里帮助别人。你知道吗,阿诚?真正最出色的才能,是三十万美元年收入也请不动的,那是一种为大家服务的力量啊。」
我并不觉得自己拥有那个波多黎各人一样的才能,不过我所做的事确实与他很相似。
「回日本后,我有这样的想法。父亲的工作很了不起,可以创造莫大的经济财富,但我要走不同的道路,我只要能创造社会的财富就行了,像安东尼奥或阿诚那样。我父亲盖了垂直的建筑物,我就帮忙从水平的方向把因为M型社会而撕裂的人与人结合起来。」
「因此你才开始捡垃圾,接着还变成绑架犯的顾问是吗?」
和文笑了。
「对呀。可是因为父亲的病,一切都变了。不过我很满意这样的结果。即便如此,我还是要感谢你。」
「欸,为什么?」
「父亲病倒的前一天,你和他讲了一些话对吧。我父亲用不灵光的字词和我讲了。他说你告诉他,即使和一毛钱都没关系,还是有人会担心我;你还问他觉得自己是不是这样。我父亲又在反省了。」
和文一笑,夜风吹动这他看来柔软的刘海。
「我和父亲约好了,既然我已进公司服务,我请他把公司利润的百分之十让我用来回馈社会。这样的话,我愿意全力帮他赚钱。」
我发出声笑了,看向坐在我隔壁的中城王子。这个男的如果卯起来赚钱,池袋下个月的景气或许会状况绝佳。
「知道啦,是你赢了。」
和文用力点点头,又摇摇头。
「不,今后是大家全都赢。」
我们互道再见,在超高层大楼的边缘分道扬镳。
星期一晚上,我和崇仔碰面。
那是有一次的池袋西口公园捡垃圾机会刚开始前不久。我拿着他送我的亮晶晶长镊子以及塑料袋,和文站上了舞台,掌声响了起来。
国王宰我耳边说:「那个男的看来老师,其实出乎意料的扮猪吃老虎呀。」
我放声以不输掌声的音量说:「嗯,和我一样优秀到不行啊。」
「如果说是烂好人到不行的话,那我倒是赞成。」
我看向围住圆形广场四周的建筑群。都心的公园位于玻璃溪谷的底部,不分昼夜都很明亮。
「我问你,崇仔知不知道真正优秀的人,会做什么事?」
「我连想都没想过咧。」
我看着崇仔一片冰河般的侧脸。
「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城市里的大家而辛劳。」
崇仔不愧是国王,只皱了一下眉头说:「真无聊。我们两人,不是打从好久以前就在做这样的事了吗?」
「确实是这个样子呢。」
和文有一如既往向大家宣告捡垃圾时间的开始,周遭热闹得好象夏天的祭典一样。我和国王一起,开始捡起池袋西口公园的垃圾来。风吹动着,夜晚的积云在天空中奔驰。我问你,你难道不觉得,在都心的公园里捡垃圾是一种很酷的嗜好吗?如果你这么觉得,下个星期一你也一起来捡捡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