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
大众的大型运动休旅车,在恰好二十分钟后开过来。全黑的Tuareg像战车一样,堵住了池袋的狭窄巷弄。在宽人露面之前,两个士兵先下了车,确认周边的安全状況。真是的,人还是不要变得太伟大比较好。像这样不是麻烦得要命吗?
在久朗的引导下,一身黑的军团走进即将开始营业的出租店。明广叫道:
“我一直想要这种画面,请你们务必当我电影的临演。”
宽人丝毫无视他的存在。
“阿诚,有什么话赶快说一说,下午我们有作战会议要开。”
“了解。我已经知道头套男的真正身份了,你看这个。”
我按下租片柜台摄影机的播放键。我遇袭后陷入昏迷的影像,在液晶屏幕的刺眼的色泽下重现。站在宽人后面的护卫小鬼们,一看见那家伙离开前脱下头套的瞬间,大叫道:
“我认识这家伙!他是成濑优,那个成濑彰的弟弟。”
宽人转过头去。
“他住在哪里?”
宽人的士兵立正说道:
“不知道。他离开了发生那起事件的位于千早的家,听说家人四散各地了。据说是拜托亲戚,跑到关西那边去了。”
我插嘴道:
“成濑优为了帮哥哥报仇而回到池袋,这是为了报复我,以及打垮G少年。”
宽人像个并没有那么不明事理的王子,以平静的眼神凝视着我。
“这样子你应该懂了吧?头套男不是G少年。袭击你旗下小队的,是由成濑优率领的团队,和崇仔无关。他们背后有某个打算破坏池袋势力平衡的组织在操纵。”
宽人叉着手站在那里不动。摆出这种姿势,让他看起来很像美国漫画里的人偶。肌肉多到这种地步,算是很了不起的艺术品了。
“很遗憾。”
我几乎像是在惨叫。
“什么事情很遗憾?”
宽人撇了一下嘴唇,露出讽刺的笑容。
“时限已经过了,战争开始了。即使现在知道头套小鬼的真正身份,也已经无法收手了。不论早晚,我旗下的小队都会从崇仔身边独立吧!这次的事件,不过是个导火线而已。”
我几乎是赌上性命才查出敌人的真正身份,现在却变得毫无意义。我全身渐渐感到无力,几乎要当场瘫在地上。
“那么,战争会持续下去吗?听说你这边已经袭击了G少年的两个小队?”
骑士漠不关心地说:
“好像有这回事吧……”
讲到一半,他的手机响了,来电铃声是史密斯飞船(Aerosmith)的“WalkThisWay”。宽人说着说着,脸色变得凝重起来。电话一挂断,他对着我笑道:
“崇仔那里似乎也有同样的想法。就在刚刚,我们一个小队BlindDog被G少年打垮,两人送医。”
我觉得自己的声音有种很拼命的感觉。
“那是崇仔无法控制的反弹举动。他已经跟我约定尽量不出手了。”
“那种约定能相信吗?我认为头套军团只是导火线而已,我和崇仔之间本来就有对决的命运。”
这次我是真的精疲力竭了,整个背都驼了下来。骑士静静地说:
“我和他之间,从一开始就存在着火种与仇恨了。请转告崇仔,接下来我不会放水的。”
他头也不回,昂首阔步地带着军队离开了录像带出租店。明广轻轻拍着我的肩。
“诚哥,事情为何会变成这样呢?”
我无法回答。人与人天生就是会相互憎恨。
※
我回到西一番街的水果行。
无论发生什么事,惟有店里的工作非做好不可,这就是所谓的家业。老妈浑然不知什么冬日战争,仍然卖着柿子、苹果,以及装在木箱里的草莓。草莓的颗粒,整齐得像是用模子做出来的一样,虽然我并不觉得那种草莓有多好吃。换我顾店时,老妈说:
“啊,对了,刚才吉冈先生来过店里。”
吉冈是池袋署生活安全课的刑警,和我之间的孽缘也将近十年了吧。还好我不在家,总觉得只要看到那张脸,我的肠胃就会不舒服。
“他说什么了吗?”
“叫你打电话给他。他说这是署长的命令,一定要打。阿诚,你应该不是又插手什么奇怪的事件了吧?”
我想起几年前的短枪抢夺事件。那年夏天,成濑彰想要杀了我,当时老妈关了店,参加什么温泉旅行去了。我装出天使般的笑容回答:
“哪有什么事件!这里很和平的!”
老妈露出奇怪的表情,走上二楼。
※
用掸子清理了一下要卖的东西后,我窝在水果店的最里面。一面播着《死亡之城》,一面打手机。吉冈似乎在等我的电话,电话还响不到一声,他就接了。
“怎么回事啊,阿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