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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间店,是过了西口五岔路前方的咖啡餐厅。这家店门口的木甲板上堆了一堆已经烧得焦黑、无法使用的桌子和椅子。我们拼命寻找涂鸦,但是在店里的墙上完全找不到。由于墙面是纯白色的,如果写上什么,一定马上找得到才对。
我们扩大范围,搜查黑色细喷笔的痕迹。结果又是佑树找到的,它在店的前面,小小地写在柏油路上:R0-9。
我看了看手表,卡西欧的电子表显示现在是上午七点,应该可以叫崇仔起床了。我拿出手机,调出了他的号码。
“早安,你起床了吗?我是阿诚。”
出乎意料,他的声音听起来似乎已经完全清醒了。
“我听了第一回合的巡逻报告。你干得不错呢。”
国王不愧是工作能力强的人。如果不是这样,小鬼也不会动起来吧。
“我找到一点线索了。你找人去调查一下DRESSFUNKY,酒吧‘肾上腺素’(Adrenalin),以及咖啡餐厅‘斯堪的纳维亚’(Scandinavian)的营业时间。你听好,DRESS……”
崇仔如冰一般的声音传了过来:
“下次不要再叫我做这种事了,我再回电给你。”
他把电话挂了。性急归性急,国王的记忆力还是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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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在西口的麦当劳稍微休息了一下。还有几个纵火现场没看,但是如果全部都要看过一遍,一方面必须看到日上三竿,一方面又有闲杂人等干扰。就在我和佑树啃着一年只吃两三次的巨无霸汉堡时,手机响了。
“是我。我要念出营业时间啰!DRESSFUNKY是中午十二点到晚上十点,‘肾上腺素’是傍晚六点到凌晨三点。唔,这家是卖酒的店,只要有客人,似乎就会营业到早上。‘斯堪的纳维亚’是上午十点到晚上十点。这样子可以吗?”
“谢谢。有什么发现的话,再打给你。”
“喂,阿诚……”
和国王讲到一半就直接挂电话,总是让我心情畅快。我把涂鸦的暗号与店家的营业时间并排写在餐巾纸上,时间蛮一致的,差不多都是前后隔一个小时。
“这个连续纵火犯,目前尚未造成任何人受伤。他似乎是先确认过员工或客人不在,才点火的。”
佑树小小声说道:
“而且,又可以避免被别人看见。”
“没错。这个涂鸦里的R,应该是‘没有人在’的意思(注:日文的“RUSU”一词有“没有人在”的意思。),数字则代表了时间。他是慎重地调查现场之后才放火的。”
佑树的眼睛闪闪发亮,看着餐巾纸。我摸摸他的头,把他的头发弄得乱糟糟的。
“这是你的功劳,你注意到了涂鸦,真了不起。”
他在麦当劳的椅子上,把身体缩起来。
“之前我就知道了。我知道自己被怀疑,所以一直在巡逻,已经去过现场好几次了。第一次看到那个暗号,是在一家叫做‘南方’(E1Sur)的咖啡店招牌一角。”
那是我还没去看过的店。
“所以,你一大早出门,也是为了找出纵火犯吗?”
佑树点点头,啃着巨无霸汉堡。
“你老爸很担心你喔。虽然他相信你不会做这种事,却看见你偷偷溜出家门。”
十三岁的少年低着头说道:
“可是,明知道不可能找到什么犯人,实在没办法开口说我要去巡逻。再说,之前不久,我也才做过相同的事。”
他在早上人来人往的麦当劳里掉泪。
“不要哭啊,相同的事只要哭一次就够了。托你的福,我们现在已经清楚知道应该追踪什么了,这是很大的进展。”
我拿出手机,将情报告诉所有相关人员。大家大概一早就要忙得不可开交了吧。
我最喜欢害别人这么忙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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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依序拨给崇仔、猴子、吉冈。池袋的商店会,交给吉冈去讲就行了吧。我告诉他们,犯人是个最多三十岁的年轻男子。他事前作过周详的调查,熟知店家的开店时间与人员的出入状况,而且一定会留下黑色细喷枪的涂鸦字样。因此,目前已经被留下涂鸦、尚未遭到纵火的店家,是最危险的。
大家的反应不一。崇仔说干得好,但是由阿诚出马,会有进展是理所当然的;猴子说,他还是希望我进冰高组;吉冈则叫我去考警官考试。流氓和警察讲的话这么像,或许因为它们是很相像的组织吧。
地方的商店会不愧很有危机意识,很快就有了回应。那天下午,在我们播放着《皇家焰火》的店门口,就有人来联络了。在池袋西口,还有三间被人留下涂鸦,但是尚未遭到纵火的店家:池袋一丁目的“意式最棒”(ItalianPrimo),池袋二丁目眼镜行赤札堂后面的进口唱片行“灵魂厨房”(SoulKitchen),还有一间是西池袋二丁目的酒吧“夜间飞行”(NightFlight)。我在店门口摊开空白地图,以粉红色荧光笔在三个地点做上记号。
接下来烧起来的会是哪家店呢?另外,我也思考着要如何有效率地让四组G少年采取行动。这三个地点,必须每隔十分钟就有人过去看看。
我很少像这样认真使用头脑,害我当天直到晚上都累得不行。“思考”是比什么事情都辛苦的高强度劳动,和步入社会后的真正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