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天,因为我做梦也想不到有一天她的身影会在水果店里出现,而且就站在我面前。洋娃娃的脸苍白得没有一点血色,表情紧张得宛若木雕般僵硬。
“请问,这家店里有没有一个叫真岛诚的人?”
“就是我。”
在知道就是我后,她嘟着的嘴可以挂上油瓶了,表晴也渐渐放松了些。
“原来你就是真岛诚,我叫hong xiao tao,有点事想麻烦你。”
她在从风衣口袋里拿出的小本子上写下自己的名字,半信半疑地说:“我听说你很乐意无偿地帮助那些遇上麻烦的人,不知是不是真的?”
这个中国姑娘说的话比起近来的女高中生更能让人明白。我随意地回答说:“这是哪里传出的谣言,我收费很高的。”
听到这样的回答,她瞬间萎缩了,就像一个靠近火的洋娃娃。
“原来要收取高昂的费用啊,我之前从店里的日本女孩那里听说池袋有一个叫阿诚的侠义之士,只是一个谎言罢了。”
在她转身离开之际,我急忙补充一句:“刚才’是逗你玩的,我不收取任何费用.不过中式按摩店里怎么会有日本女孩呢?”
“我们店里只提供手部服务,不需要做别的事情。只需要用日语和客人进行简单的交流,报上一个中文名字就行,所以日本女生也是可以的。听起来很可笑吧?”
我终于看见小桃笑了,“手部按摩”这样的字眼与她的气质很不相配。
“你遇上什么麻烦了?”
小桃还真是势利眼,听到我这么问瞬间眉开眼笑。
“在这里说有点不方便,要不我请你喝茶怎样?”
我冲正在二楼休息的老妈喊了一声,老妈下楼见到小桃后迅速将她从头到尾打量了一番,对我点点头。
“我和她出去一下。”
话音刚落,老妈就补上句:“多晚回来都行,要努力喔,她很漂亮。”
小桃优雅地笑了笑,向店门口走去。我小声对老妈说:
“她只是为北口街头一家中式按摩店拉客的中国女孩。”
没想到老妈的笑竟那么肆无忌惮。
“我们的阿诚终于长大了,和中国女孩交往起来了,以后好好向我汇报进展。”
我做贼似的夹着心虚的尾巴,跟着小桃出去了。女人是老虎,这个定理是不分国界的,放在日本或是中国都相当合适。
我跟着小桃来到北口的维多伦咖啡厅,大约有五百米以上的路程,她对中途经过的几家咖啡厅都不屑一顾。走进午后空荡荡的咖啡厅,她挺着胸问我:“阿诚,喝这里的招牌咖啡行吗?”
我点头示意可以,她面向柜台拿出打折卡,原价一百八的咖啡打折后只要一百元,还真是抠门的女人。正当我神游方外的时候,小桃看着我说:“在中国八十日元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几乎是不少人周薪的十分之一。”
像我这样的低收入人群,周薪的十分之一还四五千日元呢,于是我不经过大脑地说:“真是辛苦呀。”
小桃突然靠近我,让我怀疑她是不是想要抱住我。
“你能明白吗,阿诚?”
她异常严肃认真地瞪着眼睛问我,虽然我不是很明白她所要表达的意思,但我不想让这位中国女孩的情绪在柜台前失控。
“对呀,我们去非吸烟区坐下吧。”
年少时的我喝酒但不吸烟,我在之前好像说过,那些吸烟的坏男孩看起来一点都不酷,我的牙齿和胃之所以像白云一样洁净全是不吸烟的功劳。
我们在直得有点陡的楼梯向二楼非吸烟区走去。白色迷你裙下的双腿,真是秀色可餐,真希望这里的楼突然变成七层,这样我就能多欣赏一会儿美腿。
一坐定,她就从口袋里掏出纸片,传单后面有一个白白的东西特别显眼,密密麻麻的字句在透明的纸上集聚,相信写这张纸的人文笔肯定不错。
“听说阿诚在杂志社有自己的连载专栏,是个文人,请帮忙看一下有没有什么不合适的地方需要改一改。”
把我说成文人,让我有些惶恐不安,感觉就像把我偷拍的做爱DVD当成情色电影艺术一样。
“我的确有自己的专栏,但那都是小儿科的东西,不值一提。”
小桃睁大眼盯着我说:“别自谦了,还是帮忙改一改吧。”
于是我放弃咖啡,把目光移到小桃手中的纸上。用怪异颜色笔写的第一行字,清晰地进入我的视线:
KIDS FARM杀人帮凶
我斜视了正对面的女人一眼。KIDS FARM是一家成长速度惊人的玩具制造商,从这里步行到总部大楼只需要十分钟,就是坐落在绿色大道前方的玻璃装饰的智慧大楼。主打商品自然就是那性感的nⅧ洋娃娃“Nikkie Z”。
“这属实吗?”
我把纸片放在咖啡桌的中央,正想听她向我说明事件的前因后果,她一脸不高兴地点着头。
“如果是子虚乌有的事,你在日本到处散发可是犯罪行为,你不知道吗?”
我注视着她,她的眼圈有些微微泛红,难道这位在街头拉客的女孩要哭吗?事情往往比想像中进展得快,泪珠示威似的瞬间在小桃脸颊上连成线。在远处坐着的大婶,投来责备的眼神。我忙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