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sp;“阿诚,她现在遇上了麻烦,我希望你能帮帮她。”
我听得有些莫名其妙,才过了两天,能出什么事?
此时的布鲁斯,一脸难以启齿的表情。
“她本对我就非常爱慕,又经常看见我和那些酒店小姐们聊天,所以一厢情愿地认为,只要自己也变成她们中的一员,我就会和她在一起。”
我呆呆地望着眼前的皮条客,自责让他失去了往日迷人的笑容。依旧是老鹰乐队的T恤,上面印着one of these nights专辑的封面图案,就凭T恤上印的不是Hotel california这张专辑就让他这件T恤的时髦度大增。这还是其次,我心里在想到底这家伙有几件经典的摇滚T恤?真有些羡慕又喜欢他的品味,我仔细看了看他的发型,还真觉得有点像杰夫.贝克。
“所以她真的去做了酒店小姐,这是好事呀!你的提成会因此增加,这有什么好愁的?”
一个人心甘晴愿从事这一行又没有触犯法律,这样的女人池袋就有几千个,要是她们每一个都要让你替她们担心的话,那再多的心力也不够分。布鲁斯耷拉着双眼说:“问题就出在中介公司上,我因为前天感冒,没有开工,没想到这竟会害得小忍遭遇不幸。”
小忍为了找心爱的皮条客,在傍晚咖啡厅的工作都忙完之后,就去了东口的五岔路,却没有看到布鲁斯的身影,结果她愚蠢地认为附近同行业的男人也许会知道布鲁斯的行踪,于是就跑去向他们打听。
布鲁斯继续说着,表隋淡然,我知道那是一种悲伤到极点后的淡定。
“那个皮条客在一家下流的中介公司工作,公司的名字叫自由线,是由一个学生社团发展而来的。”
我想像着那些疯狂的学生搞的不正当勾当,不仅强制推销排队门票,现在还涉足了特殊行业,真让人愤怒。
“那个皮条客骗小忍说他是我的同事,可以带她去公司找我。接下来就是他们一贯的下流作风。”
那家中介公司会搞出些什么样的花招,我无从知晓。只能听布鲁斯继续讲。
“开始的时候,几个男人会在一旁拼命给那女人说好听的,等她的戒备心略有松懈的时候,便直接把她带到酒店。接着店里那些凶神恶煞般的男人就会威逼利诱,使用一切手段让她去接客,根本逃不出他们的魔掌。”
小忍那双一笑就变成娥眉月的眼睛在我脑海里不停地闪现。一个好端端的咖啡厅服务员,过了那个梦魇般的夜晚,就要被迫接客。一失足成千古恨,女人一步走错就意味着掉进了无底深渊,再也没有回头路。我感叹道:“那天竟然发生了这么多事。”
布鲁斯依旧是沉默地点头。
“那些家伙根本就不会给你任何考虑的时间和机会。我在给酒店介绍小姐时,只要她们有半点的不愿意,我绝对不会做出逼迫她们的事。可是,那天晚上一直到酒店关门,小忍还被他们强留在店生接客,最后中介公司的车把她送到家,不要以为这是他们良心发现,他们是为了警告和威胁小忍。小忍下车的时候,他们就这么做了。他们警告小忍一一”
布鲁斯抬起眼睛,直愣愣地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悔恨和愤怒。
“今晚你接了八个客人,我们摄像机的镜头一直对着你,我们也掌握了你的详细信息,包括地址和电话,明天你要是不来上班,我们就会把相片散发到池袋的每个角落,然后把这里毁了。”
我再也无法压制自己的怒火,带着满腔的愤怒问:
“这就是他们中介公司一贯的处事方式吗?”
布鲁斯还是点头,愤怒和内疚让布鲁斯的行动变得迟缓,他像担有千斤重担似的缓慢移动身体,把从裤兜里拿出的东西一股脑扔在桌子上,怒火总是会抓住任何一个释放的机会。
我看了看,那是一叠高度和两片装的CD盒差不多高的钞票,有一百万日元左右。
“小忍今天晚上也去上班了,你既然素来被称为麻烦终结者,我希望你能帮帮她。钱不是问题,多少都可以。”
我看了看钱,再看了看布鲁斯饱含怒火和愧疚的眼睛,我读懂了他的认真。
“那家店的名字叫什么?”
“叫池袋一丁目的‘射女孩’。”
“今年小忍成年了吗?”
“她二十岁了。”
我把放在桌上的钱如数还给了他。
“处理这种事情,是我的拿手好戏,我不用花一毛钱,你耐心地等一会儿。”
我拿出手机,在电话簿里找到以“J”开头的名字。有好久没有跟他联系了,本就有些秃顶的刑警,不知道现在还剩几根头发?
吉冈是池袋警局生活安全课的一名刑警,当年他教我们少年课的时候,对我一直很照顾。现在我已经痛改前非了,对他来说也是一种慰藉。他还是老样子,一接起电话,便发出极其不快的声音。
“谁?”
“我是阿诚。”
“早知是你我就不接了,今晚没有闲工夫理你。”
我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一和他说话我就想逗他玩。
“最近我们的刑警大爷是在忙着破坏伦理道德,还是在和中学生乱搞?没有干什么不正经的勾当吧?”
吉冈笑了笑,显得很无奈,也很欣慰。
“什么时候你这小子开始学起我说话了?唉!暑假刚完那会儿,街上很太平,最近不知从哪又冒出了一些小混混。所以,从今晚起得加强巡逻的力度,阿诚你也要多加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