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感觉好像等了好长时间似的,但事实上只等了两三分钟。正面的大门缓缓打了开来,从门里走出一个身穿黑色西装的男人。”
“请进。”
从声音可以听出他就是昨天电话里的那个男人。这家伙很没礼貌地瑞详了我一会儿,接着便掉头走回屋内,我也跟着他走了进去。屋子里头的大厅十分宽敞,前方有条道路通向楼中楼,而左右两旁也各有一道,却是通往地下室的。黑衣男人没有走向楼中楼,而是选择了往下走的阶梯。
走了六七个台阶,我们便到了一个位于两层楼之间的大厅里。这个大厅非常豪华,厅内四角各设有一座台座,上头放置一个身材丰满的无头女体胸像艺术品。男人推开一道电影院里那种铺着柔软垫子的门说道:
“你就是昨天通电话的西一番街的阿诚吧?我们老板在里头等你。”
我没想到会出现这个情况,从他的口气里,似乎他已经知道我的真实身份。我的背脊感觉有些发凉,但事已如此,我还是装做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进了门。
◇
原来这扇门后头就是黑色光碟里的圆形剧场,面对这个在碟子里见过的场景,我得用力呼吸,否则会感觉几乎要窒息。这里介于地下室与一楼之间,在天花板处绕着一圈采光窗,中央的透明圆筒和影片里的一模一样。圆筒里的地板也跟DVD里一样铺着白色瓷砖,而在舞台的中央有个很大的排水口,看来这个舞台由于经常沾满血腥,所以才要经常用水冲洗。
等我适应这里的环境后,才发现—个身材微胖的男人正坐在一张圆桌后,他朝我喊道:
“你就是真岛诚啊?赶紧过来吧!”
这时我才注意到不知藏在哪里的喇叭正悄悄播放着杰西·诺曼宛如黑丝绒般的女高音。我在走向他所在的圆桌的同时,一边细数着圆形剧场里有几道门。
室内生锈的门有七道,跟巴托克的《蓝胡子城堡》描述的一样。现在我终于明白他这个恶魔般的赚钱点子是从哪儿来的了。我一走到他面前,他便向我命令道:
“挺起背脊,缩起下巴让我瞧瞧。”
我照着他说的摆出姿势。他看了看,满意地说道:
“不错嘛,真岛先生看起来很健康!我们的表演可是一项艺术呢,出现在舞台上的人必须是生猛有力的,如果这些主角看起来缺乏生气,观众看起来就很无趣了。所以来我们这儿应聘的人不管是想自杀还是想变性,我对他们惟一的要求就是有生气。我姓春木,是这家俱乐部的老板。你看过我们的光碟了吧?”
见我点头,他便高兴地笑了起来。看来银治说得没错,他确是一个虐待癖患者。他顶着一头半白的三七分发型,虽然盖着头发,但明显看得出双颊的肉要远比下巴突出。这矮个子浑身都是脂肪,从那绷起的麻布衬衫和黑裤子来看,整个腰都是圆滚滚的,活像塞了气球在肚子里。
“既然如此,我就不用再跟你解释我们节目的程序了,如果没意见的话,三天后的晚上,你将走进那个著名的圆筒舞台。然后以电子标牌指向的部位切除你身体上的一部分。当然,我们会准备强力麻醉剂帮你止痛的。而且事后会给你进行全面的医疗救护,所以你大可不必担心。”
说到这里,春木老板似急不可待般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他朝我说道:
“谈决定报酬标准前,可以先让我看看你的身体吗?”
“是要我脱光吗?”
春木高举双手,用音乐指挥般的姿态低声呢喃道:
“对。让我在你身体不完整之前先看看。”
我只得脱掉宽松的牛仔裤和保龄球衫,最后连T恤都脱掉,全身只剩一条四角内裤,像一个展览品似的站在春木面前。
“好,这是每天从事体力劳动的年轻男性的身材。你转过来,让我仔细瞧瞧。”
虽然很不情愿,但到这个时候我不能临阵退缩,所以还是转身背向了他。春木朝我背后走了过来,用指尖从我的肩膀、腰侧,一路滑到了大腿内侧,似在检视我皮肤与肌肉的松紧度。显然他很满意,一直啧啧赞叹。最后他说:
“果然是个好苗子。好,可以了。真岛先生,请把衣服穿上吧,咱们坐下来聊!”
在我穿衣服的时候,他始终一脸微笑地打量着我。一等我在他面前就坐,他开口便说道:“你是我见过最令我满意的身体。虽然这份差事只需十五分钟就完事,但我愿意支付你三百五十万日元现金当作酬劳。我告诉你,这可是我们这一行给出的最高金额。也许你会怪我多管闲事,但你能否告诉我为什么如此缺钱吗?而且我们经理以前似乎认识你,他对我说你的动机有些可疑。”
不会吧,那个穿黑色西装的小鬼居然认识我,但我可不能败露,于是我胸有成竹地从牛仔裤口袋里掏出几封高利贷的催款信。这是我们事先就准备了的伪证,收信人当然是我,而放高利贷的则是冰高组旗下的地下钱庄“满天贷款“。春木接过去认真地看了起来,他问我这些文件上只是一些零零星星借的小钱,怎么会如变魔术般在转眼间滚成巨款了呢?我装作不耐烦地说道:
“鬼才知道呢,跟他们沾上了可没有好事,插翅也逃不了。我们家在西一番街开店,家里还有个老妈。这家店就是我们惟一的命根子,但他们说要用我的店来顶账,那怎么行呢,那可是我老爸生前惟一留下的家当。因此我想趁这个机会把这笔要命的债勾销掉。春木先生,你是不知道,我脑袋都决让他们给气疯了!”
我仔细端详着春木的脸,看他对我的话有什么反应,但可惜的是从眼神里看不到一丝感情。春木想了想,然后朝我说道:
“不是我不相信你,实在是因为如果你临阵脱逃,表演就得开天窗了,所以我必须确认你在表演当天会待在什么地方。”
说完,春木从口袋里掏出一部手机,从颜色昏暗的圆桌另一头朝我推了过来。见我接住,便接着说道:
“你一定要随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