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报告道:
“阿诚先生,刚刚我迫不及待地跑去买了这个呢。”
说完他便将一张跟纪一屋里黑色光碟一样的光盘扔在铝制的圆桌上。这次是最新出的第六集。崇仔有些不屑地说道:
“阿诚,这就是你说的那个砍人影片啊?”
我刻意朝崇仔露齿一笑,道:
“是啊,保证你会被吓死。照信,开始吧!”
照信依然用两倍快进开始播放这个光碟。
我可不愿再看这些血腥的内容,在他们聚首看那屏幕的时候,我别过头,静静地眺望起耀眼阳光下的西口公园。公园里到处都是情侣、鸽子、游客,原来现实是这么美好祥和。
◇
第六集当然是有纪一的那一集。影片里三个片断切除的部位是耳垂、中脚趾,以及左手掌。由于我心里已经有了阴影,所以基本上只敢以余光瞄一眼画面,所以对详细情节并不是很清楚。而且第五集都已经看过了,这次我也不想再清楚描述。
不过,最后纪一左手掌被锯断那段还是不能不看的。影片中只见他用右手紧握左手腕,自觉让一把转动的圆盘锯切除了他的左手。
左手切断的时候,观众席上似乎响起一阵掌声和欢呼声。由于放的是快进,所以听不到声音,不过从现场观众疯狂拍手这一点看,他们是在狂叫。
在摄像机的拍摄之下,我终于明白我所要面对的对手是些什么人了。我突然意识到,我所要面对的,不仅仅是“肉体与血腥”这一类的俱乐部,光它们被查封是远远不够的,如果让这些戴着墨镜、个个身揣巨款的观众露出他们的真面目,才会有益事态。我觉得这些可怕的家伙才是我们真正的敌人。
◇
看完影片后,现场没有一个人说得出半句玩笑话。就连平时杀伐决断的崇仔,这个时候的表情也如干冰般僵硬。我向他们说道:
“最后被锯掉手掌的这个人,就是昨天下午在隅田河投河自尽的浅沼纪一郎。表演后他拿到了相应的酬劳,而且他是自愿参与演出的,所以虽然已十分接近犯法,但总的来说这些表演并不构成犯罪。但是,难道我们能因为法律管不到而容忍这些家伙继续如此胡作非为下去吗?所以我们要想个办法将他们一网打尽。”
崇仔不愧是“国王”,只见他面带一种高贵的漠然神情对我说道:
“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但说老实话,这些品位俗恶的有钱人喜欢的恶心玩意儿,那可是多得数不胜数,这种借龌龊的手段赚钱的手法也多得数不胜数,难道能把所有的这些都扫荡掉吗?阿诚,如果你要我们组织帮忙,行是行,但你得给我充分的理由,或者相应的利益。”
哼,居然会这么说,我只能转头向坐在崇仔旁边的猴子求救了。
“我已经问过我们大哥了。他说如果你们能搞掉这家俱乐部,并将北关东帮的势力从池袋赶出去,那我们可以提供赞助和奖金。大家都说我不像个黑社会,而是个老古板,但我本来就讨厌这些变态!如果能一举捣毁那些北关东帮,对我们组织或对池袋来说都不是件坏事。”
崇仔依旧一脸冰冷,举起手来连拍了三次掌说道:
“阿诚,猴子,你们这出双簧可唱得不赖啊。既然这样,我们G少年也不能袖手旁观,行动的时候也算上我们一个吧。说老实话,看了这些影片而不牙痒痒的,恐怕没几个。阿诚,出点子吧,你应该已经有想法了吧?”
“嗯,你小子怎么知道的?”
崇仔鼓动两个腮帮子冷笑着回答:
“我有什么看不出来?没看你刚才在放光碟的时候,并不专注看碟,口中却不住喃喃自语说:‘别担心,会成功的,别担心。’看来你的城府也不深嘛。”
这时猴子也朝我说:
“就是啊,我看整个咖啡馆里也只有你自己没听见吧。快点吧,把点子说出来。”
这下我也没辙了,只得逐一看了看在场的每一个人,然后开口说道:
“我将要去报名参加‘血腥与肉体’下一次的表演。”
“好啊!”
银治居然喜出望外地发出欢呼,看来他是坐实我就是他的同好了。当然,剩下的五个人看我的眼神都是惊讶加恐惧。
◇
从没开过口,只负责电脑的照信,这下也抬起头来说道:
“为什么?太危险了吧!”
我从冰块全融化了的冰咖啡里抽出了吸管,猛然举杯朝喉咙里灌下大半杯咖啡,将看碟时心头燃起的焦躁之火扑灭,然后对他们说道:
“总得有人混进那圆形剧场吧,不然怎么会有机会和那个姓春木的老板碰面呢?我们必须在下次举办表演时,揭露他们的罪行。而要做到这些必须有人潜进那家俱乐部。这个任务,在座的人里头……”
我朝文身布满全身的那个家伙笑了笑。
“只有银治和我能胜任。大家都知道猴子的老大是谁,而“国王”得主导整场活动,又得指挥G少年突击队行动。照信也得负责毁了这张黑色光碟。”
猴子从电脑里退出光碟,接着把它翻了过来,端详起朦胧的镜子般的刻录面。
“把它毁了?那怎样才能毁掉呢?”
我直视着照信的跟睛说道:
“你是个处理非法软件的天才对吧?我要你解秘这张光碟。然后把这个影片的内容故布到全日本的电脑上去,让池袋的‘肉体与血腥’变成日本最有名的虐待俱乐部,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