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羽泽组找我们有什么事吗?”
“和你我没什么关系。你听过派对终结者的传言了吧?”崇仔短促地笑了几声。
“听过。”
你如果能坚持每天到池袋街头报到,就算不愿意也都会对街头巷尾的那些传说了如指掌。现在,在小鬼间肆意流行的传说正是连黑道都不放在眼角的派对终结者。崇仔笑着对我说着:
“昨晚,在关西派的地盘上,北冢家的派对遭遇了第四次袭击。加上之前羽泽组和丰岛开发的三次袭击,池袋三大势力的店都遭受了袭击,钱财也被一抢而空。他们现在肯定是颜面扫地啊。”
他的声音听起来似乎很愉快。
“这和G少年没关系吗?”
“当然。如果有人做了什么事,一定会有风吹萆动。我们和那些帮派虽然是在同一条道上混,但是我这边的人马是干净的,地盘也跟他们是不一样的。”
事实也的确如此。池袋的灰色地带和全黑地带之间很少故意找碴,因为他们实力相当。许多组织共同存在着,真忍不住的时候,也还有好几处避难所。
“了解。所以他们无论如何都要挖出派对终结者。但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所以才想撒大网捕鱼。”
“对。对G少年来说,纯粹是生意上的交往关系。我会在会前十五分钟派车过去接你的,你就顺便吧。”
“谢啦。晚上见。”
在我结束一天的看店工作后,大概晚上九点四十五分的时候,我在汗湿的T恤外面套上一件尼龙连帽外套后,便钻进了G少年全新的米黄色马自达MPV。为什么我的钱包总空无分文,而这些小鬼却是这么有钱?
小货车在绿色大道右拐的瞬间,我看见了牧野亚希曾经打工的那间咖啡屋。不知道为什么客人全是女性。车子把我载到本立寺的尽头,在我开门下车后,盛夏时分依旧戴着红黃糠三色针织帽的G少年从后视镜看看我,朝我点头致意。我来到那栋水泥斑驳的大楼前,看看手表:九点五十五分。我应该是没有迟到。搭乘的电梯贴满镜子,与一年前一模一样,四个小角落的小型水晶灯摇晃着的玻璃泪珠各有一百滴,粘了薄薄的一层灰。
电梯门一开,映入眼帘的是道上的兄弟们,一个个都气势汹汹地瞪着彼此,似乎谁也不服谁,挤满了狭窄的空间。电梯此时就像是一个等着喂食的鲨鱼池。我站在门前的时候,其中一位立刻警觉地问道:
“什么人?”
“真岛诚。羽泽辰树先生约了我。”
我看都没看鲨鱼男的眼睛,恐怕会被他的低能所传染。
“进去吧。”
他尖尖的下巴朝店内一撇,又回归到了那个鲨鱼池,对我兴趣全失。我扭开反射着钝光的黃铜门把手,走进店内。和一年前一模一样。暗红色的地毯上间隔地摆放着红色的圆沙发。入口附近有三班人马。左边吧台的两侧和右边的包厢。四五个人组成的小团体彼此隔着不远的距离互相牵制着。他们都是资格较老的鲨鱼师兄。我踏着暗红色的地毯朝店里面走去,人马一下子散开。
崇仔和三巨头分别坐在排在一起的两张圆形沙发上。三巨头的脸在镶嵌在天花板上的壁灯的照射下各自形成不同的阴影,仿佛是雕塑出来的。关东赞和会羽泽组的组长羽泽辰树,丰岛开发社社长田三毅夫,以及一个从未谋面的有着大大圆圆鼻子、目光炯炯有神的男人。可能是关西派的有来头的人物。
羽泽辰树在我走进光圈时,嘴角微扬地对我说:
“听说你帮了喜代治一个人忙。”
“嗯。”我点点头。多田三毅夫不紧不慢地说道:
“关于我儿子的事。我也欠你一个人情。”
目光炯炯的男人瞪着他的大眼睛望着我,眼珠子几乎接近正圆形。这家伙什么来头,当自己是西川洁啊[1]。羽泽辰树以干枯的声音为我俩互相介绍着:
“真岛诚先生的名气在池袋可是不小。这位是圣玉社的里见裕造先生。”
大眼睛男人只是默默地向我点了下头。多田三毅夫在我坐到崇仔身边后轻轻地咳一声,说道:
“我们开门见山吧,为了节省大家的时间。想必大家都听说过派对终结者的事。我们要想办法让他们为自己的行为付出点代价。必须挫挫他们的锐气了。”
[1]西川洁:吉本兴业的艺人。日本有名的相声大师、当过三届的参议员
话音刚落,三巨头的脸马上阴沉下来,气氛也一下子凝重起来,不禁让人想打个寒战。这些家伙到底是谁,竟敢在太岁爷头上动土?
PartyCrusher,确实具有形成传说的能耐。
“我们想借助真岛先生和安藤先生的个人力量。因为这件事无论如何也不能交给警方来处理,它本身就是见不得光的。”负责发言的似乎是多田。羽泽和里见仍然只是点头附和,一言不发。“我没有问题,不过找我和安藤的原因是?”
“派对的门房看到终结者的脸了。听说是年轻的小鬼。那个不是归你们管的吗?”
崇仔看看我,他的冰冷声音飘进耳朵:
“G少年的报酬呢?”
巨头们互相交换眼光。
“三百万怎么样?”
崇仔本来就不是那么爱钱的人,他点了点头。不仅有三百万的报酬,还有卖给三巨头的人情,这笔买卖只赚不亏。但是不论怎样划算都与我没有任何关系。
“我不是G少年的成员,也不关心那笔报酬。这一点我得先讲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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