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婆。”
明日香气鼓鼓地问我,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
“谁,什么谁?是我的一个客户,她想要拍关于池袋的影片,而我现在是她的导游。”
明日香的眼睛就像是巡警的眼睛,直直地盯着我。
“你答应了?”
“嗯。”
“那就算了。今天好不容易买到aobe的演唱会门票,本想和你一块去看的。真是超扫兴。”
还故意用明知我很讨厌的“超”句型。还没等我挽留,她就赌气走掉了。明日香的背影真像夏威夷出身的写真女星,称得上美艳动人呢。
不过这样也好,至少我不想去看小室哲哉弹电子琴。比起小室的琴艺,我宁愿待在家里听巴赫的钢琴曲,普莱亚最近新出的《英国组曲》也不错。
一走进我家店里,老妈就开口了:
“你对女人优柔寡断这点,跟你死去的老爸一模一样。”
原来这是可悲的遗传啊。
虽然那天晚上累得半死,客人却还是接二连三地上门。十一点多,我正准备将卷帘门放下来的时候,前面的人行道又传来一个声音:
“喂,真岛诚吗?”
我单手撑着拉下一半的卷帘门,向外头一看,是二个挺年轻的男子。穿着十分贴身也十分流行的深色西装,眉开眼笑的,好像喝了一点酒。
“是。你是?”
“你可能不记得了吧?我是礼一郎呀。横山礼一郎。”
他自我介绍完,就用两手用力地搔头,跟搞笑艺人吉米大西的招牌动作一样。看到他的动作,我马上想了起来。或许是因为住得近吧,小的时候他常跟我一块玩。说是儿时玩伴,年龄又相差比较多,但不知什么原因我们特别合得来。我读小学时是劣等生,不过他可是第一志愿东大文学院的高材生呢。
“真令人怀念啊。这条路现在虽然变得这么漂亮,不过你家这间店却一点儿也没变。”
“呵呵,还是那么脏,礼哥你怎么忽然来了?”
“我刚调到这里。被地方上的领导带到这带到那,好不容易才得空溜出来。”
“当招待还蛮辛苦的呢。”
“不是,我是被招待的那位。不过不管招待还是被招待,大家都一样累。”
“这么厉害啊?”
“还行吧。”
他看起来愁眉不展,好像职业并不是他的乐趣似的。
“那你现在到底在做什么?”
“你可不要去跟别人说。我从四月起就是池袋警署署长了。”
这次换我张口结舌说不出半句话。真是完全不知怎样回答了。
“我来这是想问你一点事情的。”
“我可什么都没做啊。”
我立刻蹦出被警察问话时反射性的回答。习惯真是可怕的事。新署长听到我的回答后哈哈大笑。
“我知道。我已经问过吉冈了,你一直是乖孩子。跟我聊聊天总行吧?”
“以朋友的身份,还是警署署长?”
新署长有些困惑地搔着头。虽然看起来一副新好青年的模样,但也不能对这种人掉以轻心。礼哥是本人无法以脑力相抗衡的少数人之一。不该说的不要说。
“嗯,各占一半吧。这样行吗?”
“如果可以对未成年人喝酒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话,那就好吧。”
我没有理由不接受新署长兼儿时玩伴的问话要求。况且那晚上我也没什么别的事。
“我本来是不希望未成年人喝酒的,不过只是一小杯的话,那就算了吧。”
很好沟通的警察署长。
我五分钟时间就把水果店关好,跟老妈交代一声后,就跑到西一番街上。礼哥腰杆挺得笔直,站在微暗的巷子里等我。不知道为什么,他就像是沐浴在镁光灯之下的高大形象。这世界上还真有天生好命的家伙哩!那种一出生就是含着金钥匙的家伙。
我们并肩行走。穿过东口WEROAD时,流浪歌手在装了零钱的吉他箱子后面唱着歌,老套的自由、梦想、失恋,就像是长青综艺节目“开怀大笑”环节里毫无新意的搞笑一般。但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大家都知道那很无聊,但还是睁着眼睛继续看着。
从绿色通穿过一个十字路口,就到了内战热点地带。我们进入太阳通后,走在道路左侧。那边是G少年的地盘。各个哨位上的站岗人员都向我打招呼。虽然我不是G少年的成员,不过他们可能看在崇仔的分上,才对我表示一点敬意吧。
“这就是CIVILWAR的前线吗?”
礼哥一字一句地问。
“对呀。欢迎光临战场。”
“在我小的时候,池袋也是相当可怕的。到60通看电影的时候,还曾经被恐吓过,吓得我几天都睡不着觉。”
说着,礼哥的眼光已经飘向远方。
“你的回忆真是美好啊。现在恐吓简直就是家常便饭。在你们看不到的暗处,每天都在发生战斗。简直就是一场永无终止的歼灭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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