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sp;“嗨,你好。”
“啊,是诚哥啊,您早。”
我从兜里拿出公主的照片给他看,想从他嘴里问出点关于一个星期前的事。
“我好像见过她,但不太肯定。再说那个星期三晚上我没有来。”
——跟我想像到的答案一模一样。给他一张照片,跟他说如果能找到公主可是大功一件,拜托他问问这附近的小鬼。猴子默默地在便利商店前等待。我办完这一切,便对他叫道:
“猴子,走吧。”
“不是我说,那种小鬼有用吗?”
其实长得和那些小鬼没啥不同的猴子,开口就这样不满地问道。
“我也不知道。”我回答。
从7—ELEVEN步行三十分钟,我们到了一栋新建的纯白公寓前。公主的房间是八零三号。猴子用备用钥匙打开门,房间乱成一团糟,猴子说道:
“这屋子本来就不是很干净,又被组织的人搞成这样。我看他们一点都不像什么好鸟,也许就是为了找毒品和摇头丸才那么兴奋来劲的。”
玄关处夸张地摆了一大堆很华贵的各色鞋子,我瞥了一眼没关牢的贮藏室,没什么发现,便一脚走进了室内。这是一个约十二个榻榻米大的套房,如同发生过一起恶性的洗劫事件一般惨不忍睹,沙发床的弹簧垫已被撕裂,泛滥成灾的衣服斜挂在衣架上,口袋全被翻了出来。房间另一端是一个半圆形大镜子的梳妆台,玻璃桌面上的化妆品多得快要掉下来似的,四周插着像吉他弹片一样白白长长的东西。
“咦,猴子,你看这是什么?”
猴子用一副见怪不怪的表情看着阳台对面的池袋天际:
“哦,用胶水黏在指甲上的假指甲呗。”
我顺便又进浴室看了一眼,天花板被掀开,甚至连洗手台的面霜和牙膏都被挤光了。
“查得还真够彻底的。”
猴子见我发出感慨,便回过头来问道:
“阿诚,有收获吗?”
“没有。”
转完一圈,我们失望地离开了公主的房间。猴子一边锁门一边对我说:
“我真想看看那个宣称你是‘寻人专家’的家伙到底长什么鸟样。”
没错!赏你一根香蕉。因为我自己也很想见识一下呢。
回到西口,我们找了个出租车。猴子对司机说:
“去御茶之水的医学牙科大学附属医院。”
窗外的大楼如流水般流逝。车载广播说着黄色笑话的午间时分。我问猴子:
“公主的朋友?那是个怎样的人呢?”
“为了玩乐混在一起的朋友。你大概可以想像得到吧?”
“那她为什么会住院呢?”
“说是受了重伤。我觉得根本就不是,那是因为太笨才住的院。”
这猴子看来还挺幽默的。
“那是受了什么伤呢?”
“脚筋被挑断。”
“然后呢?”
“被人丢在山里。”
或许真的是因为太笨才住院的吧。
女孩名叫细川美祐,听说是公主的密友。美祜坐上了不该坐的车子,被带到深山里。不仅惨遭轮奸,而且脚筋被挑断,最后被丢弃在那里。(看来陌生人的搭讪还是不要随便接的好呀。)
如果猴子所言属实,这个美祐小姐还真有重读幼稚园的必要。美祜遭到的暴力伤害在警局连案都没有立,因为她本人没有报案的意愿,而警方也不想介入。
东京真是一个和平的犯罪天堂呀。
我和猴子推开病房的门走了进去,只见女孩在病床上以上半身靠坐着,身穿水珠图案的睡衣,外罩一件运动棉衫,静静地在靠窗一隅的床位上看着女性周刊。令人晕眩的阳光。
猴子径直走上前去,对她问候道:
“美祐你好。身体恢复得怎么样?”
那女孩从女性周刊后抬起头来。居然是个又圆又白的娃娃脸,身材介于丰满和肥女的中间线上,头发因为不断地脱色染烫,变得跟极细的意大利面条一样,好像轻轻一握就会断掉一般。
“小猴子,你又来看我了啊?”
她瞬时变成了阳光灿烂,看来真是个没心没肺的小女生。猴子向美祐介绍我,我则将顺路买的小花束送给了她,先说了一些安慰之类的话,然后便切入了主题。
关于公主平日的生活,她的说法和猴子一致,只是在公主的角色里添加了一点纯情少女的渲染罢了。
“那你觉得公主这个星期会去做些什么呢?”
“她呀,不是跟新男朋友去旅行,就是去了国外。小真是个坚强的女孩,她从来不认输的,所以你们放心,她一定没问题的。”
我注意到她正把脚尖往毛毯里缩,便禁不住问她:
“对了,对你做这种事的家伙是熟人吗?”
美祐闻言脸色都变了,看来我问到了她的痛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