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为什么?我们要阻止的只有芹爱的死。说句不好听的,和她父亲没关系吧?】
【现在,我们掌握的只有十月十日的傍晚她于车站死亡的情报。对于她的死因你有什么看法?】
【要我说我也说不出什么来。前辈也是一样吧?】
芹爱的死因如果清楚的话,就不会这么苦恼了。
【能想到的死因大致分来,事故,他杀,自杀三类。这其中,作为手段的他杀,考虑到在车站这样的公共场合,几乎可以排除这样的可能性。那么关于事故的话怎么样呢?】
【落下铁轨的话,也是可能的不是吗?】
【身体能力优秀的她,在电车开上月台的时候,偶然掉下铁轨有可能吗?再早一点,或者再晚一点,事故都是可以避免的。仅靠【死于车站】这句话,还不能断定是月台。可能是从楼梯上摔下来的,也可能是在转盘处遇到了交通事故,但不管怎样,遭遇到足以殒命事故的概率是很低的】
【那,芹爱的死因是……】
【我很大程度上觉得是自杀。而且这句话不知当不当对你说,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我会看不起她。不尊重生命的人是最差劲的】
前辈的口中零落的强有力的语言,让本来在看笔记的雏美抬起头来。
【当然也会有这样痛苦的状况让人觉得不如一死了之。心里有伤的人,在这种境遇下就会倾向于去结束生命吧。人生千差万别。我没有权利对别人说什么。但一定要让我说的话,断绝自己生命的行为,是最低级的愚行】
【如此纤细和白皙的前辈,没想到还如此热血呐】
【外貌和思考没有关系】
瞪着又开始开起玩笑的雏美,
【不论状况再怎么绝望,只要命还在就一定还有机会。就如昨日的人生无法按照规划来的一样,明天的人生也不一定和预想走在一起。不管织原芹爱有什么理由,我绝不认同自杀。不管做什么都一定要让她回心转意。既然自杀是可能性最高的推测,那么首先有必要正确的把握她的现状】
在正论前我不知说什么好。
没有反驳的话,那就只能遵从。
【综士,你去探望她父亲。考虑到末期的状况,也有见不到的可能性。但是去探望的姿态本身就是有意义的。我想调查一下她继母的事情。笔记中还有一些数据也很在意】
【那今天也是分头行动吧,我要怎么做】
【雏美还有保护自己恋人的工作对吧?】
【那边的工作,已经结束了。不管是哪一周目,奇怪的举止只会出现在当天,所以现在没有事情要做】
漫不经心的语气,让千岁前辈的脸上蒙上一层薄云。
【看你这样子就让人觉得很不安。织原芹爱的死即使被阻止,但如果你失败的话,又得重新来过。虽然你没说,雏美,你还有家人在吧?】
【有啊。我不是那种可以一个人生活的类型】
【我不是问你是哪种类型。没消失的家人是谁?】
【祖母和姐姐】
以前说过弟弟消失了,那雏美就是三人姐弟中间了。
【家里人都消失了,你怎么看起来还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我看起来像无所谓的样子吗?】
【至少没有什么深刻的烦恼的样子】
【综士的眼中我是这样不奇怪。但,没办法啊】
那个时候,雏美脸上的表情,是悲伤,是愤怒,还是别的什么东西,我不清楚。
【因为我已经返回过去三次了。每次都是回到半年前。要说没有一点厌倦感也是不可能的啊。失望也是有保质期限的】
雏美的眼睛没有浮上眼泪,但仿佛是带着哭腔一样。
失望有没有保质期,我不知道。只是,至少对于失去重要的人所带来的切骨之痛,应该是不会有厌倦的时候。
人类会睁眼说瞎话。为了保护自己,不必要的谎言,绝对不能编织的谎言,轻描淡写的吐出。所以雏美的话,也不能全盘接受。
【你还有重要的家人在不是吗?为了不让更多的人消失,我们现在要全力以赴】
【不用说我也明白。我也不想再次拥有那样的记忆。而且……】
雏美看向窗外。
【喜欢的人在自己的眼前死去,我已经受够了】
她的恋人在白棱祭的夜晚,从钟塔落下死亡。
三周目的世界她目击了那个场面。直面的痛苦和冲击,那恐怕是难以充分想象的。
【那我今天也和综士一路吧。探病的话,你一个人不知道怎么做吧?我来帮你好了】
不如说她跟着反而让我觉得不安,但去探望死期在前的邻居时,有时多一个人确实才能迈出最开始的那一步。
我不是一个人,也许仅仅这一点就是足以庆幸的事情。
2
我十七年的人生中,从来没有实践过探病。
因为没有住院的经历,也没有与被探望的经验。
【要带点什么去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