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岸田氏沉稳的语气,把我们招呼进屋子。
“人家来了,快下来吧”
岸田氏朝二楼这么叫道后,台阶的灯亮了。
不多时洁白纤细的脚踝,沿着古旧的木制台阶噼噼啪啪的下行,那张熟悉的素白面孔在台阶中显现。站在那里的的确是长谷川桑。她伫立在台阶上,讶异一般的看着楼下的我们。
中井桑的语气中带着些许羞涩。
“那个,长谷川桑。好久不见了”
“我真吓了一跳呢,中井桑”
“这么晚了真是抱歉。因为我自己也是吓了一跳。看,我把大桥君带来了”
“长谷川桑,好久不见”我说道。
长谷川桑还是一副不敢相信的神情。
“……大桥君?”
像这样亲眼见到还是无法相信已经过了十年。她一点都没变,而且觉得自己也没有变的样子。
“总之先进来吧”岸田氏说道。
玄关旁的房间里飘荡着药品和醋一样的气味。岸田氏专门把那个房间的灯打开给我们看。
“这里就是画室了”
像是对原本西洋式房间改造而来的。大眼看去是个小工厂一样。荧光灯冷色调的光照下,十叠(约16平米)的房间里杂乱的堆放着各种道具。墙边的柜子上是纸堆和工具类,以及药品什么的瓶子,古旧的工作台上也是摆满了道具和纸。房间的中央放着一个有着大把手的看起来相当重的机械一样的东西。晾衣绳一样的绳子凭空挂起,数枚像是已经上色完成的铜版画吊在上面。
“然后,请往这边走”
岸田氏把我们引向里面的客厅。
○
让人心底舒适的客厅里,厚重的光线和咖啡的香味充斥其间。岸田氏在厨房里心情不错的说道。
“今天真像开Party一样。深夜的访客也意外的不错诶”
“明天是休息,所以今天晚一点也没关系”
长谷川像哼着小调一样。
坐下到面向庭院的沙发,看着在厨房忙着泡咖啡的夫妇的样子蓦然一股不可思议的感觉。也许是岸田氏和长谷川桑所独自带有的一种特别的空气。中井桑这会也心宽下来了的感觉。他一边接过咖啡一边说。
“你们还真是热情”
岸田氏坐在沙发上笑眯眯的样子。
“也不是第一次这么被人说了。怎么说,可能天生就少一点防备心吧”
“就是一种宽心的感觉吧”
“说的倒是很准确”
“不不,但绝不止如此,您没有以前也这样聚集过一起的感觉吗?”
“你是说有熟悉的感觉?”
“正是所谓的【岸田Salon】”
我说完后岸田氏笑了。
“倒是不错的名字,下次我立个牌子吧”
岸田氏对于我十年之后的归还是很自然的接受了。和他们一起享用温润的咖啡之后,这个世界突然变得如此亲切起来。
“长谷川桑现在怎么样?”
长谷川桑有长谷川桑的十年。从大学毕业后在市内的高中担任临时讲师,之后很快被正式采用成为国语教师。
“然后五年前和他结婚了”
“现在还在当老师吧?”
我这么问道后,长谷川桑【当然了】回应。
我自然的接受了那个十年。它确实的存在着。就如我的十年也确实的存在着一样。
长谷川的问询下,我终于开始诉说。
十年前的鞍马长谷川失踪的事情,那之后京都的短暂生活,接着就职前往东京的过往,以及十年后和朋友们对于鞍马再访的途中发生的奇妙的事情。唯一一件没有阐明的是岸田氏已经死去的事。
长谷川桑和中井桑不时还会提问,但岸田氏是一直沉默到了最后。我讲完了,岸田氏一句【很有意思】颇有感触的样子。
“所以大桥桑会觉得我的作品里是不是隐藏了什么秘密,这才到这里来的是吧”
“就好像具有魔力的绘画的故事一样”
“可惜我不会使用什么魔法。确实是有考虑过创作【夜行】的作品——”
岸田稍稍停顿一下接着说道。
“你所在的地方我妻子是失踪了对吧。然后我就是在这个家里一个人住吗?”
“……恩,是这样的”
“那家伙肯定很孤单吧。真难想象就是了”
为什么我会穿过名为【夜行】的铜版画来到这个世界的缘由并不清楚。岸田氏说只是创作作品而已。即使这样,【夜行】,或者说【曙光】到底是怎么开始的呢。我提出了疑问,岸田氏说着【稍等一下】站起了身。
很快他从画室拿来一副铜版画。
“这是【曙光】的第一作。【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