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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房间里去吧”
是因为冷吗,她的身体在颤抖。
○
客室里没有美弥和增田前辈的影子。
琉璃和我相对坐在藤椅上,等待另外两个人的归来。琉璃是一副似乎已经放弃了什么的表情,一直盯着黑暗的窗户。
温泉街的灯火在不觉间就消失,窗外的黑暗在扩张开来。山影也溶于暗色。没了灯火的奥飞騨沉入几乎触手可及的浓墨之中,打开窗那股过分的暗意就会一股脑涌入的感觉。就好像美弥还有增田前辈被吸入这样的黑暗里一样。这样想着,那件鞍马的事件又再次浮上脑海。
“虽然已经是六年前的事情了,有个朋友失踪了。到现在还不知道去哪了”
我把这件事情告诉琉璃。
“是在去鞍马看火祭的晚上”
“……那个人死了?”
琉璃说道。我回一句【怎么会】。
“只是消失了而已。只是消失,没有死。现在一定还在那里活着”
“是女性吗?”
“恩”
“武田桑喜欢的人?”
“……也许吧”
我尽力去想长谷川的样子,却什么也想不起来。就像那家咖啡馆的铜版画一样,野蓖坊(外表如人类,但脸上无眼睛,口,鼻的日本妖怪,译者注)。长谷川确实是位散发魅力的女性,却也有一种难以靠近的氛围。也许是对生人不太习惯,我就曾经有想要套近乎,却被无情驳回的记忆。作为同一个英语会话教室的伙伴,平常也有说话,但就是有在防备我的感觉。
“这种事情不说了,不吉利”
明明是自己提出来的,说出来又感到不舒服,自己把这个话题掐断了。
“总之明天回东京”
“……真的?”
琉璃一副倦怠的表情回看着我。这样的琉璃和美弥真是很像。身体无力,马上就要扑进你怀里的感觉。美弥用这种表情看我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姐妹相像虽说是当然的事情,然而我却是有些吃惊。要知道琉璃一直都是紧张的状态,从来都是注意不让我看到她真正的表情的。
只是一瞬间,有和美弥面对而坐的感觉。以前也有多次吧,像这样和美弥坐在一起的经验。而且是只有我和美弥知道的事情。
“武田桑还真是不负责任呢”
突然间琉璃这样说道,我心旌神摇。
“这是对于我你的评价吗?”
“……还有这样笑着想逃避过去的一面也是”
“没有想要去逃避。只是不知道琉璃在说什么。能说的更加具体一点吗?”
“嘛,也无所谓就是了”
“我可是听不出来无所谓的意思”
“增田前辈还有姐姐还有武田桑,大家都不负责任。有地方出错了就任由它出错下去,总想着会有其他人来修正。在那之前就先得过且过,一副不关我事的样子。只是做出自诩成熟的嘴脸。不喜欢的事情就这样全部押给我”
“你是不是有点累了”
“让我这么累的不就是你们”
琉璃在藤椅上无力的闭上眼睛。
如她所说,我是不负责任的男人。也从没认为承认这一点就可以得到免罪符。因为不管有没有罪的意识已经让他人痛苦的事实已经改变不了。说老实话,就是刚才那样当面接受琉璃的指责,我也只是现在口头上安抚她,实际上想的还是【这麻烦啊】。就仿若把自己所做的残酷的事情放在手心里细细观察一样。
“姐姐已经死了。真可惜”
琉璃冷漠的声音。
我稍稍加强语气。
“够了吧”
“因为,因为MISHIMA阿姨说的就是正确的啊”
“那种可疑的阿姨你还真相信啊。一点都不像是琉璃的作风”
“我的作风又是什么样的,你又知道多少”
琉璃的声音里笼着一股异样的力量。
“刚才姐姐离开房间的时候,很温柔的对我说了声【对不起】。那个时候就明白了。啊啊MISHIMA阿姨所说的都是真的。这已经不是姐姐了。姐姐已经死了”
“确实美弥的氛围有些改变。一定是在车里睡了一觉压力释放了吧”
“……漆黑的山道”
琉璃说道。
“通过那个山道我们是到了哪里呢。武田桑,这里真的就是奥飞騨,你是这样觉得吗?”
琉璃在藤椅上缩起身子,含笑一样看着这边。然而很快我就意识到了她的苦境。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浮现出来。
我飞身奔向电视机旁的电话。
然而把听筒放在耳边也只是无线电波错综一样的杂音,杂音的对面仿佛有人的悲鸣。有一瞬间甚至觉得是琉璃的声音。为什么会在电话里听到她的声音呢。
我吃惊的把听筒拿开耳边,厅室内重返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