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开始一直躲在二楼的女人是谁。你瞒我也是没用的”
“我也正想说这件事”宾馆服务员抢着说道。“这正是我来这里的理由”
“那别磨蹭了快说吧”
“那我想问您,您说你看到了对吗?”
“看到什么了?”
“二楼的女人”
“是啊看到了,那是我的妻子”
“您说什么呢。怎么可能……”
宾馆服务员笑得有些刺耳。
脸上已经全无血色。
○
宾馆服务员一边喝酒一边说道。
“搬到那个家里是三年之前”
关于这件事的经纬,和白天从住在高台的【宾馆服务员妻子】那里听来的一样。他往返于车站前的宾馆,而妻子则利用玄关旁边的一间屋子做起了杂货生意。
平稳无事的生活就暂时持续着。
然而从去年开始,宾馆服务员就感到了妻子的不对劲。杂货店也是时开时不开的。而在服务员不在的时候好像经常出去哪里的样子。
“所以我是觉得有些奇怪了”
“这样怀疑有什么证据吗?”
“这种东西是没有。但就是明白。夫妇之间对这种气氛的改变很敏感的”
也许开始租借这间已经很古旧的屋子就是个错误。家里面所有东西都盖着灰尘,一直都可以听到哪里有滴水的声音。一般物件上都发出一股腥臭味。然而就算宾馆服务员说了【这里好像有些不对】,妻子也完全不理会的样子。
【不对的是你吧】
这样一说,两人之间的争执是只增不减。
妻子一气之下躲在二楼,任他怎么喊就是不下来,就是生气到如此的地步。下班后他回到家里,大多数情况下都是黯然一片。他伏下身子趴在地上从通往二楼的阶梯爬上。窗棂全部关上的二楼的房间中妻子就在其内。但至少她待在家里不出去这点,让他稍稍有了些安心。
“但就在今年四月的时候吧”
宾馆服务员语焉开始不详起来。
“事先给妻子打好招呼要上夜班晚上不回来,然后大晚上的悄悄回到家。想看看是什么情况。沿着屋缘一圈进了一楼,就听到二楼有人在走动的声音。而且不像是妻子的足音。我就一点点踱上二楼。这时候听见妻子在和谁说话的声音”
然而宾馆服务员从楼梯口探出头的时候,对话声和足音都戛然而止。灯泡的光线仄明着房间。妻子拼命蜷缩着身子躲在墙边上和式衣柜的阴影处,只是打量着这边。眼睛里闪烁着狐疑的光线。
“没有别人吗,我刚才听到声音了”
“怎么可能呢”
妻子说着,咯咯咯的高声笑起来。
“这里什么都没有哟”
妻子的话,让宾馆服务员心一下揪起来。
突然妻子就从衣柜的暗处跳了出来,穿过宾馆服务员,一路冲下台阶。宾馆服务员虽然匆忙追了上去,来到玄关的时候发现门大敞着,哪里都不见妻子的踪影。好像光着脚就跑出去了。他也赤脚跟了上去。坡道上路灯的明灭下,一瞬间就瞥见妻子飘忽的白影。寂静的街道中,妻子如风般疾行。
虽然几次差点走丢,宾馆服务员还是紧跟在妻子后面。很快来到从千光寺至山阳本线的长长坡道。稍停一下往坡下望去,只见妻子时左时右沿坡道下行似要
行至铁轨之上的感觉。
“就在那个时候夜行列车来了”
宾馆服务员说下这句话的时候,我直感到冷汗在背部攒动。
“在铁轨一步之前的妻子回过头来,那是我从来没有见过的冰冷。那根本就不是人的脸”
宾馆服务员擦了一把汗。
“然后妻子飞身跃向铁轨”
○
“你是说你妻子自杀了吗?”
我小声问道,宾馆服务员冷笑道。
“谁知道呢”
“什么意思”
“首先列车没有停,通过之后也没有任何痕迹。也就是说看到妻子跳轨的只有我一个人。有谁会信呢。从那之后妻子就消失了,那个家里也空了。所以之前客人您说和内人说过话的时候我非常吃惊,因为是根本不可能的”
接着宾馆服务员沉默了。我是相当的不快。这个男人是说的实话吗。
“你是一个人住在那里吗?”
“那种地方哪能住人”
“但是白天你有去那里啊”
“那是因为有点在意,觉得妻子会不会突然回来”
“……有去二楼?”
宾馆服务员一脸惊恐忙不迭的摇头。
“那个地方窗户也关的实实的,昏暗而空虚。只要想到房间角落里的和式衣柜心里就一阵发毛。脑海里就浮现出妻子咯咯咯笑的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