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反映了聂洛利先生的性格罢了。
此外,聂洛利先生似乎是一人独居。我一问之下,他不耐烦地如此回答。不过既然都愿意回答了,表示就算有点难搞,他也并不是讨厌我。
「所以,你特地跑来找我有何贵干?」
当我们坐进客厅后,这间屋子的主人聂洛利先生开口询问我。
我坐在由截断的树干制成的椅子上,面对著桌子另一头的他。
他也替我泡了茶。用木头削出的马克杯中装著一种散发令人安心的香味的奇妙液体。
「该说贵干还是商量好……其实,我是为了发射烟火——」
「烟火?那是什么?」
「呃,就是这个。」
我在从图书馆带来当参考的几本书当中,挑出那本烟火相片集给聂洛利先生瞧。
「我想像这样,在空中让光的花朵绽放。由于其中一些材料需要用植物制成,所以今天才会前来寻求熟悉植物的树人族,聂洛利先生你帮忙。」
「光的花朵……这是靠何种原理锭放的?」
「那个,首先要制作类似种子的部分,接著在上头点火发射——」
「你说点火?」
转眼间,原本还一脸详和的聂洛利先生散发的气息顿时大变。
一触即发的紧张感垄罩客厅。
「呃、那个……聂、聂洛利先生?」
「我无法帮你。」
聂洛利先生以严肃的表情瞪著我低声回答。
「怎么会……为、为什么?」
「因为会用到火。」
聂洛利先生一脸苦涩地拿起杯子喝了一口。
接著他把杯子放回桌上,眉头间的皱纹也比往常来得深。过了一会儿才开口:
「……这是据今大约千年前的事了。我们树人族居住在和此地不同的森林中。」
他以宛若佛过森林中微风的沉静语气说了起来。
「不同……你们迁移了整个聚落吗?」
「没错,我们树人原本住在比此地还南边,还古老的一座森林之中。」
「不知道我可不可以问……你们为什么会迁移?」
「……因为森林被烧毁了。」
听到聂洛利先生的回答,我一句话都说不上来。
……我隐约有了预感。
我从聂洛利先生听到「火」时的反应,一边心想「该不会真的是……」的同时,也祈求著不是我想的那样。
然后,此时我还有一个「希望不是那样」的问题。
「请问原因是……?」
背后延伸出的一种可能……
我只能边祈祷不要听到「那个名字」出现,边等待聂洛利先生回答。
「原因是……鬼火族放的火。」
聂洛利先生静静说道。
「当时鬼火族似乎和我们树人族的一些人起了纷争,结果鬼火族落随著森林被燃烧殆尽。即使幸运没有人伤亡,那座森林却彻底死亡了。」
看到我不发一语保持沉默,聂洛利先生开始向我详加说明:
「我们树人族虽不像精灵那样不死,却是十分长寿。尽管已所剩无几,时至今日仍有记得当年那场烧尽故乡大火的人活著,所以我们才会对火如此敏感。就连你手中那杯茶也没有用到火,而是靠太阳光产生的热能煮出来的。」
我看向手上的马克杯。
十分暖和……不过原来没有用到火吗?
这么一说起来,当时为了制造木酢液而必须燃烧树木时,他似乎说过有抗拒感啊……最后大概是因为要保护整座森林,才勉为其难接受的吧?
「优一呀,理由你听到了,我无法——」
「对不起。」
这时,蕾竟打断我和聂洛利先生交谈开口道歉。
「蕾、蕾!?」
我赶紧确认自己的口袋,不过既然蕾都出现在眼前,口袋当然是空空如也。
看样子是听著我们的对话,才忍不住跑出来了吧。
「你是……鬼火族人吗!」
聂洛利先生猛然站起身来提防蕾。
突如其来的事态让我只能呆坐在椅子上,呜呜啊啊地发出「这、那个,呃」等毫无意义的呻吟。
「对不起。我们、杀死森林、让树人族、伤心难过。鬼火族、好差劲、蕾不知道、也好差劲、对不起……」
走到桌子上的蕾拚命对聂洛利先生低头道歉。
鬼火族人的寿命并不长,据说甚至比人类还短。
所以说,害得树人族聚落燃烧殆尽的元凶是千年前的鬼火族,跟蕾一点关系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