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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知道能不能猜中。我的任务在于促进会议和大赛的顺利运行,而并不是知晓丸山同学的真实想法。
丸山同学隐瞒此事的意图,大体上已经一目了然了。那么接下来,就可以安心地迎接星谷杯了吗?
我并不这么认为。无论是路线引导组的畑同学,又或是救护计时组的木野俣同学,都还有一点令人不解的地方。
丸山同学的秘密被揭开,并且被洞上同学接受了,于是会议的气氛有所变化。我们——包括我在内——并不习惯公开自己的意图。因为如果说出“我想这么做”“我这样做了”,那么便会被刨根问底地追究原因,这就是所谓的学校。也许老师并没有责备谁的打算,但与其站在职员室中,当着坐在椅子上的老师的面磕磕绊绊地说明自己行动的理由,倒不如一开始就不要抱有什么意图,或者把自己真实的意图埋藏于心,这才是聪明的学校生活方式,也是可悲但有效的处世之道。
然而,在这次会议上,丸山同学的意图被接受了。这样的话,畑同学和木野俣同学应该会变得更容易说出自己的想法了吧。赌上这种可能性,我决定单刀直入。首先是畑同学。
“对了,畑同学,我有一个小小的问题。”
“嗯?什么?”
“木野俣同学拜托你去找可以用水的地点,是三天前的事吧?”
畑同学摆出一副苦瓜脸,似乎是不乐意被人问到。于是我装作不懂察言观色——真的不懂吗?——接着问道:
“好像花了些时间,是很棘手吗?”
路线引导组的工作,是通过骑自行车或其他方式完成长达二十公里的马拉松路线,沿途寻找可以搭建沿线医疗点帐篷并且能够使用自来水管的地点。的确,这不是一件简单的工作。在人烟稀少的山道和田园地带穿行,因为上下坡频繁,光是骑车走完就要花费一个半到两个小时。又因为都是下课后才能去调查,到天黑前的时间也是有限的。
即便如此,我还是觉得进展有些太慢了。如果是无论如何都找不到可以用水的地点,畑同学应该会说“怎么也找不到”。可实际上,当路线引导组说没有备选地点时,畑同学是沉默着的。怎么说呢,这是我的直觉……是不是压根就没有找?
畑同学的脸色不太好看。
“啊,我不是很想说,不过就这样吧,没办法。因为二三年级都很忙,所以派了一年级的去,结果罢工了,那些家伙。”
“意思是偷懒了?”
“就是这样的吧。因为是委员会的工作,所以要求下课之后去,答应得好好的,最后不干了。我是吃不消了。”
我回忆了一下路线引导组里的一年级学生。应该是两个人没错,仓田同学和松山同学,都是女孩子。
这根本就是不讲道理嘛!下课后天都快黑了,让一年级的女生骑车在少有人经过的路线跑上二十公里也太过分了。虽说田园地带光线还算良好,但走山路要穿过树林,即使在白天也有些昏暗,老实说,就算是我,一个人去都会觉得害怕。我骑山地车跑过一次,在对面有车过来时,就会担心如果那辆车的司机是个奇怪的人怎么办,连带着全身都紧张起来。
因为喜欢骑着山地车到处溜达,所以如果是骑自行车时会遇到的情况,我多少也能理解。对一年级女生提出这样的要求,调查显然是不可能进行的。
虽说如此,我也不能在会议上当面谴责同学的指示不当。畑同学也是有自尊心的。回头抓上他,两个人单独谈谈吧。不过,就算我不提,我想洞上同学也是会说的——刚才瞥了一眼,发现他正一脸厌恶的表情。
只是还有一件事想确认一下。
“畑同学的家就在附近吧?”
对这个和议题毫无关系的问句,畑同学露出惊讶的表情,回答道:
“嗯嗯,不到五分钟。”
谢谢。这样我大概就明白了。
洞上同学开口道:
“确认事项就是这些了吗?那么,差不多就——”
不,其实还有。
“抱歉,还有一件事。”
会议室中弥漫着不耐烦的气氛。大家都想早点结束这样的会议。真的非常抱歉,但我无论如何都要问清楚。于是我唤道:
“木野俣同学。”
木野俣同学指了指自己:
“我吗?”
“是的,希望你能告诉我——如果是我误会了的话非常抱歉——不过我在想,关于设立沿线医疗点这件事,除了用水方面的问题,是还有其他你担心的事情吗?”
听到突如其来的问题,木野俣同学稍稍退缩了一下。
“你说的担心……是什么?”
担心的事情是什么,这点我也不知道。只是觉得说一说就能明白了——我觉得木野俣同学的态度有些过于消极了。
沿线医疗点的备选地点由路线引导组负责整理——这是合理的安排,只要畑同学能接受就没有任何问题。不过,因为不知道能不能用水而提出对备选地点进行再次调查的请求,但却无视路线引导组根本没有提出任何备选地点这件事,这不是有些奇怪吗?
“关于沿线医疗点的运行,比如说午饭、洗手间之类的怎么安排等等,如果在沿线医疗点的运行上有什么担心的事情,我想现在就先了解清楚。”
木野俣同学沉默着。不过我也不是不擅长自说自话。
“不管怎么说,今年是首次尝试设立沿线医疗点,我想也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