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也只能这样了吧。我把目光转向了下一个人:
“那么下一位,用具筹备组,丸山同学。”
用具筹备组,顾名思义,负责星谷杯相关的用具采购和供应。从用于跑道划线的消石灰,到发令枪的子弹,都由他们制作需求清单,如果发现不够就交由学校采购。大赛当天他们则作为机动力量,调动至需要人手的地方。此外,帐篷的搭建和回收管理也由这个组负责。
丸山同学是用具筹备组的组长,在去年的星谷杯中负责路线引导,所以对现场比较熟悉。虽然看不出对工作有什么干劲,但换个角度想,在高中的委员会里洋溢着干劲好像也有些不自然……吧,我觉得大概就是这种状态,因为她现在正把胳膊肘撑在会议室的桌上,跟睡着了似地说道:
“没人告诉我要准备什么,所以什么都做不了。”
话音刚落,畑同学就杠上了:“需求清单本来就该你们做吧,可别想着甩锅。”
丸山同学非常淡定:“没有甩锅,事实就是如此。”
“要是我们来制作需求清单,还要你们干啥啊?”
被人把话重复了一遍,丸山同学烦躁地挥了挥手:
“又没说你们,我说救护组啊。他们没提需求。”
我可不是为了让这些人拌嘴才开这个会的。本来想让用具筹备组点到为止就好了,但突然又扯上了救护计时组,于是我只好顺着问道:
“是这样吗,救护计时组又是什么情况呢,木野俣同学?”
救护计时组负责将身体不适的学生安全带回家,以及记录学生花费多少时间跑完赛程。因为全校学生同时起跑会造成拥堵,所以就以班级为单位分开时间出发。因此,救护计时组需要记录各班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再计算学生们实际的完赛用时。而救护本部设置在校园里,由保健室的老师负责待命。
我不太明白为什么是木野俣同学来当组长。她给人的感觉有些懦弱,总是低着头,说话声音也小,不过仔细听的话,会发现她虽然战战兢兢的,但该说的都能说得清楚。所以,我觉得她应该不是懦弱,只是比较害羞罢了。而此时此刻,木野俣同学也是低着头:
“之所以没有提出需求……是因为不知道需要什么。路线引导组没有提供详细的路线,我们也很困扰。”
“意思是又怪我们呗。”畑同学怒道。果然他还是不太适合当组长。
洞上委员长抱怨似地嘟囔道:“啥情况啊,搞三方混战呢?”
虽然三个组开展不了工作的理由各有不同,但说起来都是其他组的责任。的确,看起来要陷入胶着状态了——乍看是这样的。其实会议现在才正式开始。
先请畑同学来讲:
“可以告诉其他组,为什么不确定用具数量就不能制定彩排计划吗?”
如果要求“说明一下”,他一定会十分排斥,所以我试着换了种说法。幸好,畑同学顺利地接上了。
“可以啊,也不是很难理解的问题。因为彩排和正式活动时一样,路线引导组需要分散到赛道上。分配到离学校较近位置的组员可以走过去,负责较远处的组员就得骑车去了。那么,考虑到和正式比赛一样,禁止无关人士进入的地方就要用隔离线围起来,十字路口附近要有人拿上手旗和口哨守着。先不说隔离线,如果不知道准备了多少手旗和口哨,就没办法给组员分配位置。”
用具筹备组的丸山同学一副“你是个傻子吧”的表情,摇头道:
“就算没有手旗,也可以安排人站在十字路口吧?”
“负责引导的组员是要拿着手旗和口哨的啊?”
“彩排的时候也要拿着手旗吗?不能换个思路吗?”
察觉到有争吵的苗头,我连忙对洞上委员长说道:
“委员长,路线引导员的安全装备是怎么定的?”
洞上同学有一瞬的不知所措,说了句“啊,我看看”争取了一点思考时间,随后流畅地回答道:
“准备手旗和口哨,然后就是自行携带水壶了。”
畑同学好像认为,负责引导的组员要拿着手旗是单纯的规定。当然他那样觉得也没错,但既然有这种规定自然是有理由的。
根据情况不同,路线引导员必须让迎面开来的车注意到自己的存在,才能确保自己和参加马拉松的学生们的安全。尤其是赛道中途还有田园地带,道路笔直且来往车辆很少,车经过时大多会加速。可以的话当然希望能组员们穿戴反光材料制作的背心和头盔,但学校没给那么多预算。于是多年传承下来的红色手旗和金属口哨,就已经是路线引导组确保安全的最低配置了。
丸山同学闹脾气般地移开了视线。
“所以说,我们有好好地准备路线组的用具啊。不是说了是救护组的问题吗?”
“那至少也该把路线组部分的准备情况跟我们说一声吧?”
“才不要啊麻烦死了。一张就能搞定的,为什么要分成两份清单啊。”
最重要的一点,这个会议不是为了判断谁对谁错,而是为了彩排、乃至星谷杯正式比赛能安然无恙地举行而召开的。会议嘛……一般来说多多少少都会有些问题,但至少在这次会议上,我希望所有出席人员都能在保全自身颜面的前提下,气氛缓和地展开讨论。比起选择更同意畑同学还是丸山同学的意见,首先我还是应该掌握整体情况、找出工作止步不前的原因吧。
“不论怎样!”
在剑拔弩张的气氛中,我开口说道:
“路线引导组和用具筹备组之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