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没想到折木同学会帮忙打扫。」
「我房间很乾净喔。」
「眞的呀?」
我想了一下。
「除了考试与某些重大行程前。」
她回应我的语气中透著笑意。
「我也是。我对自己房间在考试前的乾净程度有点没自信呢。」
耳边传来小鸟叽叽的叫声。
「……析木同学不是常常说,没必要的事你不想做吗?所以我有点意外,我还以为折木同学马上就会回去了。」
她的话的确有道理,这份打扫工作没有我想像得操劳。这件事原本就与我无关,我可以叫千反田自己加油以后就扬长而去。应该说平常我大概早就这么做了。
我没停下手边的动作, 一边回答她。
「我今天状况不太好。」
「咦?你哪里不舒服吗?」
「不是这个意思。我不知道怎么形容,我感觉跟平常不太一样,想稍微动动身子。我如果不帮你打扫,说不定就去慢跑了。能做比较有生产力的活动也不错。」
我悄悄望了一眼,千反田一下子将头往右歪,一下子往左歪,接著对我说。
「真的很谢谢你。」
我不太懂她是为了什么道谢。
手动著动著,身体逐渐开始冒汗。风吹不进森林之中。或许是连日的雨打湿了泥土,虽然怎么扫都没有灰尘扬起,相对地落叶也难以顺利地被扫起来。我自然采取了将扫把贴在地上的扫法感觉扫把要磨损了。
「折木同学。」
「嗯。」
「我可以请教一件事吗?」
「嗯。」
她要说什么?商量文化祭要出的社刊还嫌早。
明明是千反田自己开的话题,她却有些犹豫,迟迟不肯提问。由于扫地的声音一个劲地作响,我不经意望去,才见到她一直在扫同一个地方。
就在我急得想开口催她的时候,千反田这下终于说出口了。
「这件事要是冒犯到你,就别回答我了。」
「如果你要问成绩我可不会说。大概也是你比较好吧。」
「我不是要问这个。」
她停顿了一段正好足以呑口口水的时间。
「……折木同学为什么会开始把那句话挂在嘴上?」
「那句话?」
「就是那句……『没必要的事不做,必要的事尽快做。』」
原来是这个。
我停下手边动作,规律的扫地声旋即消失。
千反田不知道是误会了什么,连忙挥手。
「你要是不想说也好。不对,你要是不想说就算了。奇怪?我这样讲你听得懂吗?」
我忍不住苦笑。「我懂你的意思。」
我吐了一口气。
「我只是在想该怎么说起。这故事并不有趣,说起来根本不是什么天大的理由。我基本上就是个怕麻烦的人。」
「眞的呀?」
我回溯起记忆。树木间露出晴朗无云的天空。我竟然会想回答这种问题,可见今天我果然不对劲。
「我想想……」我喃喃说道,再次动起扫把。
3
这件事并非完整的理由,也非值得一提的遭遇。但或许比听我哼歌还来得甚于入耳。
大既是小学六年级待的事了。在我们学校,每班的每个学生都要担任一种干部。你说你们学校也是?这么说来,这种作法应该不少见吧。
反正我身上也兼了一项干部。干部是由大家毛遂自荐,如果这样还决定不了,就靠投票选出。详细的过程我忘了,总之我成了校环干部。听起来很像以前电信局里的工作吧。咦,你没听过?当时叫做交换手,就是接线员……算了,你下次去问里志吧。
这个校环委员是校内环境干部的简称。听起来很像负责打扫的人,但清洁工作是由美化委员负责。这个职位说穿了就是让班上每个人都有事可做,想办法硬挤出来的工作。主要的工作……听了可别笑出来……就是给花坛浇水。
别误会,我可没因为这个工作而对花有了研究。叫得出名字的花,大概也只有三色堇之类的。而这个工作超乎想像地麻烦。听起来只要每天浇水就好,其实不是。我想你应该很清楚,浇花要视土壤的乾燥状况而定,乾了就要浇。我们学校有三个班级,每周会换一班负责浇花。也就是说每隔两周,我就要整周天天查看花坛的状况,需要的话就浇点水。
这项工作要学很多事。要说麻烦的地方,就是浇花不是天天浇,而是要每天判断哪种花需要浇水吧。
干部不是一个人独自担任,所有的干部都是两人一组。我的搭档……她叫什么不重要,就叫她田中吧。什么?她是女生。干部都是男女一组。
田中在班上是不起眼的女生。连我这么不在意班上同学存在感的人都这么觉得了,她应该真的非常不起眼。她很内向,想跟她聊天,讲了两三句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