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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跟踪你.」
我也觉得。昨天以前我都在二年C班的教室进行漫画准备工作,今天才搬到地科教室,羽仁同学怎么都不会跑错地方?我只能解释成她悄悄跟在我后头。
「如果我在教室画,是不是就不会出这种状况了?」
「很难说……」阿福架起手臂,暂时陷入思考。
「……你说星期三的时候,你也是在羽仁同学的引导下移动的吧。」
「对。她告诉我社团在找浅沼同学的碴,我就去漫研了。找碴倒是眞的。」
「那时候你的笔记本应该留在教室里吧?」
是这样的吗?我开始回溯记忆。
就算还没开始画图,我也不会把写著漫画剧情的笔记本留在教室桌上。我记得我放进书包里了。在那之后我是否也把书包带到漫研社了?
没有。因为我还打算回教室,我并没有带书包去漫研。
「我把笔记本放进书包,书包本身留在教室。」
「也就是说羽仁同学昨天也有下手的机会。」
原来如此。我从来没发现这件事,阿福说得没错。事实上昨天教室里只剩我跟羽仁同学,她比我晚一点离开教室,当时应该可以轻松下手。
「为什么……」我不禁嗫嚅起来,阿福用力地点起头来。
「没错。为什么?为什么她到了今天才必须偷走摩耶花的笔记本?」
「当然是为了搞砸浅沼同学的同人志啊。还会有别的理由吗?」
「真是这样吗?……听著你的话我突然有种想法,这件事跟之前奉太郎那篇很像。」
折木那篇?
之前是多久之前的事?
我跟阿福与小千……没错,我们在看折木的读书心得。看得很开心。感觉彷佛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我记得他选的书是《奔跑吧!美乐斯》,心得的主题是谁妨碍美乐斯。然而我实在看不出两件事哪里有相似之处。
「很像是……像在哪里?」
「就是戴奥尼修斯与山贼的部分。」
「戴奥尼修斯是酒神。」
「咦?是喔。那就戴纳米斯……这是天使?」
「好像是能天使的读音吧。不管他了,就叫国王吧。听了摩耶花的话,我联想起国王与山贼的那部分。」
我记得折木的心得里写道,阻止匆匆赶往王城的美乐斯的山贼,是受雇前来夺走美乐斯性命的刺客,而他们的雇主并非美乐斯推测的国王。
「……两者有什么关联?.」
「你还记得吗?奉太郎说只要国王打从心底相信美乐斯不会回来,他就不会妨碍美乐斯回来。这思路还眞像奉太郎,我觉得有点爆笑。」
我也笑了。
「接下来我要说的是我读过那篇心得的感想。就算美乐斯回来,国王也没有损失。国王的立场是美乐斯应该不会回来,但万一他回来了也没什么大问题。因此从我这观点来看,派出刺客的人也不是国王。」
我能理解他的思路。如果国王不择手段也想维护「人类不值得相信」的价值观,把可能推翻这套价值观的美乐斯视为威胁就算了。然而那个故事里的国王应该没想这么多。
「根据摩耶花的说法,羽仁同学似乎认为浅沼同学根本做不出同人志。而就算浅沼成功了,羽仁同学也不痛不痒吧。」
「怎么会不痛不痒?同人志一旦完成,羽仁同学她们就要被赶出社团了耶?」
「可是自己提出那个条件的人,就是羽仁同学吧?」
确实是这样没错……
阿福露出有些阴沉的表情。
「我听过漫研不少传闻。再加上摩耶在告诉我的情报,我觉得漫研分裂是不可避免了。神山高中的社团活动兴盛得再夸张,玩出跟监或政变这些手段还是太离谱了。据我所知,漫研是个包含新生就超过三十名社员的大团体,就算分成两半还是比绝大多数的社团来得大。我认为羽仁同学这位社长的目的,是想透过分割社团来促成两派人马正常进行社团活动……摩耶花你自己觉得呢?我的看法有没有问题?」
阿福原本就有众多嗜好,不管什么知识都会饥渴地吸收,进入高中担任总务委员以后,他对手续,组织或体面这一类的知识变得更为熟悉了。像折木很怕与他人共事,虽然知道人与人之间存在著装模作样或对名分的需求,却没有实质概念。阿福在这方面却是机灵得很。尽管如此他的本性却没受到污染,这点也是他的迷人之处。
这么世故的阿福都说漫研没救了,或许漫研真的完了。漫研两派互不相让的确已经达到无可救药的境界。即使如此我仍不肯相信漫研应该走向分裂之道,但羽仁同学又是怎么想的?难道说……
不对,她要是这么想,事情也不对劲。
「既然如此她可以默默退社啊,不然她也可以要求企图擅自出同人志的我们退社,以示负责。」
「真的吗?要是羽仁同学她们默默退社,看起来不就像是仼另一派为所欲为,夹著尾巴逃.走?这样很没面子吧。反过来说要是她们单纯赶走摩耶花你们,就变成创作派为了出同人志召集伙伴,她们就为了这个理由勒令你们退社。无论如何这藉口都太牵强了,要是你们去找顾问老师哭诉,羽仁同学她们就要挨骂了。」
原来如此,阿福说得对,这样不够名正言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