歉。
「对不起,都是我疏忽了。有个说是受摩耶花你所托的女生过来,我让她把笔记本拿走了。虽然你交代过我帮你监视,我却没注意到不对劲。」
所以我的笔记本被偷了?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我也记不太清楚,因为我在处理这份文件……应该是在摩耶花离开没多久。」
「是谁干的!」
「我对她的脸有印象,但我不认识。她匆匆忙忙赶过来,问我伊原同学的笔记本在不在这里。」
错不了,是羽仁同学。她用邮件调虎离山,趁我不在的时候拿走笔记本。我压根没想过这本笔记本也被盯上了,才会栽在这么简单的伎俩上。
「对方是个看起来很软弱的女生,我以为她有什么难处。我竟然还告诉她你刚才坐在哪个位子上,我怎么会这么蠢。」
……错不在阿福,哪有人料得到会发生这种事。之前我虽然也被偷过巧克力,但当时我一眼就看穿是谁为什么而偷,所以不太惊讶,事后也好好地教训犯人了。这次却不同。我用力摇晃脑袋瓜。
「不是阿福的错。反而正因为有你在,我才知道犯人的身分,感谢都来不及了。不好意思,声音太大吵到你。」
我随手拉了一把椅子,摇摇晃晃地坐下。
羽仁同学属于纯阅读派,因此在漫研内与我立场不同,但我们在班上也会正常交谈。我不会说我信赖她,她与我之间也没亲密到能使用信赖这种字眼。既然她没跟我提过自己当上社长,我想她也不觉得自己与我有多要好。但我万万没想到她竟然盘算著这种行为。
想用邮件把我钓出来,必须知道我的信箱地址。我昨天才告诉她信箱,羽仁同学通知我浅沼同学被批斗之后,主动提出要求交换信箱。也就是说从昨天开始,说不定早在她在教室监视我的前天,羽仁同学就在打我笔记本的主意。
为什么?
为什么她非偷我的笔记本不可?
我只想得到一个理由。
羽仁同学想搞砸浅沼同学的同人志。她设计我骗阿福,不择手段阻止我画漫画!
纯阅读派与创作派无济于事的争执、沦为党争道具的同人志、闪电任命社长,还有这次的窃案,一连串事件在脑海盘旋。为什么事情变成这样?为什么我会被牵扯进这样的事?失去笔记本并不算很大的打击,我还可以重画分镜。但我就是无法接受羽仁同学偷了我的笔记本。我没有多信任她,也跟她不算熟,但如果这都不是真的,该有多好!
「摩耶花、摩耶花!」坚定的声音将我拉回现实。阿福侧身蹲在面前。「你不要紧吧?」
我好想哭。我好想嚎啕大哭,让阿福柔声安慰我。但这可不行,要哭还嫌早!
我大大地吸了一口气,缓缓地吐出,浑浑噩噩的脑袋告诉我这一切都是假的,是梦,是哪里出了错。但是非常可惜,我很清楚这都是眞的。
「那是很重要的笔记本,是不是?」阿福露出真挚的眼神询问。
「笔记本本身也没那么重要……只是因为我在画漫画,不想被人偷看。」
「所以是你的漫画被偷了啊。」
被偷的其实不是漫画,而是记录台词与大纲,还画了一点分镜的本子,但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说明。见到我默不作声,阿福将单手靠在略远处的椅子上跟我说。
「我去帮你要回来。你知道那个女生是谁吧?」
「我确定那是我认识的人。不过……算了。」
「我不再跟你揽责任了。但还是过意不去,也不能容许这种行为。那女生是谁?」
我轻轻地摇头。
「我不怪阿福,再说这件事传出去会更难处理 我不想把阿福拖下水。」
我果然不该在地科教室画漫画,最终居然演变成这样。我低垂著头,阿福向我宣告。
「摩耶花,我很希望被你拖下水。」
「……嗯。」
阿福直直盯著半空,接著缓缓开口。
「或许我不够可靠,但抓还是跟我说说看吧。我现在知道我出马会让状况恶化了。可是会不会还有其他拿回笔记本的方法?我们一起想想看吧。」
我想现在我脸上挂著的,应该是微微的苦笑吧。
「阿福你果然还是觉得是自己的错嘛。」
「是啊……我明明知道漫研在内战,还是被耍得团团转。」
我无意将自己目前在漫研所处的立场告诉阿福。我不想害阿福担心。不过即使逼不得已只好跟阿福娓娓道来,很神奇的是,我却也安心许多。
于是我道出一连串的遭遇。
星期一浅沼同学找我出同人志。制作同人志的用意是要在漫研里头的派系斗争取得上风,为了确定页数,我请对方等我几天。
星期二我在教室打开笔记本动工时,我觉得羽仁同学在监视我。
星期三羽仁同学告诉我浅沼同学的计画败露。而羽仁同学不知何时开始成了社长。
今天我收到羽仁同学的邮件暂时离开,在这段期间笔记本就被偷了……
在我的话结束以后,阿福陷入深思。我感觉跟阿福吐露过后,自己同时也稍微调整了一下情绪。最后阿福低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