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在想为什么要摆在茶几上不收走。不对,等等,为什么有人知道那个是电灯的遥控器?这么说来,千反田爱琉,你曾经来过这里,进了人家客厅,而且还看到人家用这个招财猫开关电灯,是吧!」
千反田,你当初跟他们一行人找路来我家的时候既然没吭声,为什么不把招财猫移到矮柜上去呢?
不过我不打算在此刻责怪她,因为等一下就要点蜡烛了,也就是招财猫上场的时刻,要是千反田因为受到我的指责而做出什么更难解释的举动就不妙了。想到这一点的同时,我发现刚才自己的解释是「不知怎地就错过讲的时机」,真是蠢得可以,明明又不是做了什么恶心事。
想到这我不禁笑了出来,千反田看到了,问我:
「怎么了吗?」
「没什么……」我正想说「没事」,突然想到一点,「说不定啊,大日向压根不相信你刚才的说法哦。」
「咦?」
我回头看她,努力摆出坏心眼的笑容,但看不到自己的表情,不知道演得好不好。「你说我家住址是『向总多问来的』,很没说服力啊。」
苦着脸的千反田试着对我露出微笑。
这时,笛音壶发出高亢的笛声。
3现在位置:6.9km处。剩余距离:13.1km
这段路几乎毫无起伏而笔直朝前方延伸,遥远的彼方则有一座小山丘。我因为事前就掌握了赛道全程,所以晓得等一下即将爬上那座小丘。我看着眼前仿佛无止境延伸的平路,不禁顿失跑步的意愿。
方才的下坡路段,我的脑袋几乎是放空的,因为我打算下完坡之后再边走边仔细回想,但实际踏上平路才发现还是有障碍。因为直线道路视野辽阔,我的前后全是跑步的神山高中学生,要是唯独我一人慢吞吞地散步,一眼就会被看出来,于是我忍着丢脸放慢速度,在脑袋能够运转的限度里,尽量装出认真跑步的样子隐人耳目。
只不过托视野辽阔的福,我很快便看到前方停着一辆熟悉的越野脚踏车。好像有跑者出了状况,总务委员会副委员长福部里志正站在路边处理。
我夹紧腋下,跨大步幅地跑了起来,想赶在里志跳上脚踏车前跟他聊两句。
在前方的路肩,里志好像已经把状况处理得告一段落,正和另一名总务委员相视而笑,而我离他还有几十公尺。见他跨上脚踏车,我还在担心可能赶不上了,然而他一回头看到了我,似乎也不急着离开,一迳留在原地等我。
「哟,奉太郎,虽然本来就知道你今天会慢慢跑完全程,也太慢了吧。」
我在里志身旁停下脚步,大大地深呼吸了两、三次,接着等一旁的总务委员离开后,我开口了:
「我以为你在更后段的地方呢。」
牵着越野脚踏车的里志耸了耸肩说:
「我要是认真起来骑,现在早就到终点喽。」
「你速度有那么快?」
「没有,抱歉,小虚荣了一下。应该会骑到阵出一带吧。」
感觉还是有点虚荣,但我决定不戳破。里志回头看了一眼,轻轻叹了口气。
「虽然我也不觉得今天的大赛会一路平安无事落幕啦……」
「出了什么意外吗?」
「广义来说,算是意外吧。有个人说脚疼没办法跑,我们找了医生来看,已经把他捡走了。」接着里志偏起头,压低声音说:「可是从外表根本看不出来吧?谁知道他是不是真的脚痛。」
我有些意外。半开玩笑地说道:
「怎么?别跟我说你其实暗自期待全校学生都会老老实实、不耍手段地跑完全程哦。」里志一听,难得挑眉微愠地说:
「我是那种人吗?」
「别讲得这么理直气壮。」
「要是有人躲过总务委员的视线偷偷跑捷径,我才想拍手叫好呢。可是刚才那个家伙,摆明就是『被我顺利逃掉了』的态度嬉皮笑脸的,然后医生的车子一到,就露出一副痛得走不动的模样。可能他是真的有点脚痛,但就演技来说实在太憋脚了,很想叫他要演就演得敬业一点嘛。」
神山高中全校共有一千多名学生,看来今天大赛的插曲恐怕不止这一件,只能叫里志敬请期待了。
里志瞥了手表一眼。
「说老实话,进度比预计要落后太多,我得出发去下一个点了,不过奉太郎,你有事要跟我说吗?」
我已经整理好等一下要问千反田的问题了,不过在这儿遇到里志是我运气好,他在很多方面的知识都远远多于我,就算派不上用场,我也希望有第三者的观点帮忙检视我的推论。
我想对里志说的事……嗯,想问的事有两件。
「呃,我只是打比方哦,你听听看。」
「哇,开场白耶。好啊,请说。」
我边走边在脑中理出适当的语汇。对了,比方说——
「假使我跟你说:『我朋友说,总务委员可以不用跑星之谷杯,实在太不公平了。』你听了做何感想?」
里志笔直地盯着我瞧,接着露出平日不曾见过的认真神情回道:
「好意外,没想到奉太郎你会这么想。」
「我明白你的委员会职责所在,只是一时想不到其他的例子。」
「我当然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