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失误,严重到必须和制果研交换摊位来隐蔽才行,不能让经过的新生起疑『为什么料理研究社搬了瓦斯炉来现场却什么菜都没端出来』。要不要赌赌看,我想料理研究社一定和制果研一样,也没有把标示社名的看板摆出来。」
大日向也说过,不报上名的家伙背后一定有鬼。
我不知不觉压低了音量。或许在一片嘈杂中听不清楚,千反田的脸又贴了过来,一旁的大日向也跟着凑近身子,那张晒成浅褐色的脸就在我面前。大日向悄声问我:
「什么失误会那么严重呢?我这么讲虽然有点过分,不过是社团活动做的料理嘛,就算煮得再失败,怎么想都不至于要拼命隐瞒不敢让人知道啊……」
她觉得不会发生严重到不能张扬的失误,果然还太嫩了。
「他们经手处理的是食物,要是一般的餐饮店,有个一旦犯了就会面临被勒令停业的严重失误吧?」
「你说的莫非是……」
我点点头,声音压得更低了。
「食物中毒。」
3现在位置:4.1km处。剩余距离:15.9km
结果那天,我的推论说中了部分,而千反田提出的「山菜料理准备不及」推论也说中了一部分。
料理研究社在山菜的事前处理上栽了跟头,原本计划在赢新祭上端出蕨菜味噌汤招待新生,没想到到了午休时,上午试吃的社员全都喊肚子痛。
就现况来看,他们既然试图隐瞒食物中毒,表示很可能社员都没去保健室。一听到我到此的推论,千反田立刻冲了出去,她应该晓得山菜引起的食物中毒不可小觑。
由于她说可能需要人手帮忙,但总不能让赢新祭的摊位空着,我正犹豫不决,大日向说:「啊,那我去帮忙好了。」后来的事情经过,我就是听大日向说的。
「千反田学姊毫不犹豫地冲进了料理实习教室,社团的人一开始还装傻,学姊严厉地说自己全都知情了,硬是把吃坏肚子的人全揪出来。而且她好像有认识的人在里头,事情意外地进行得很顺利。」
「千反田人面很广的。然后呢?那些人身体状况如何?」
「不太妙,他们虽然想各自回家休息,可是好像连走路都有困难。学姊看过所有人的症状之后,暂时离开了实习教室,回来时带着一位听说将来会当医师的人,家里好像是开医院的,看上去非常有架势,可是感觉好像不是很想帮忙处理。」
那个人应该是入须学姊吧,虽然大日向说她一副不是很想帮忙的态度,但我想那不过是她平日的模样。
「那个人要食物中毒的同学以盐水催吐之后,对千反田学姊说:『等吐完后观察一阵子,要是还是不舒服再带去我家。』他们应该是不能上医院吧。」
「嗯,要是确定是食物中毒,医院有义务通报保健所。」
「有那种义务吗?医师不是还有保密义务什么的?」
「别问我。」
「总之幸运的是,他们吐过之后就好多了。」
那真是太好了。
换句话说,料理研究社最后得以压下这次的失误。据大日向说,千反田答应对他们隐瞒食物中毒一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有个交换条件,她非常严格地帮料理研究社的人上了一课,教导他们正确的山菜事前处理法。至于我,在她们忙着料理研究社的事情同时,心想反正肯定不会有新生上门,于是大剌剌地拿出没读完的短篇集继续看下去。
事情告一段落之后,大日向一如初次见面时,再度朝我们露齿调皮一笑说:
「我决定要入社了。对了,你们说是什么社来着?」
不用说,千反田担心了起来。
「你真的确定吗?我们什么都还没跟你说明呢。」
「不用啦。」接着大日向依序看向我和千反田,又是一笑,「感觉你们感情很好呢!我最喜欢看到要好的朋友了。」
我不记得我怎么回她。
坡道愈来愈陡,从后方超越我的同学之中也愈来愈多人呼吸急促。虽然不是有意识地这么做,但我不知不觉开始步行前进,看来是太专注在沉思的关系。
一名在一年级时同班过的同学追过了我,没记错的话他现在是二年C班的,也就是说C班的人已经陆续追上来了,我却直到此刻才察觉这一点,说不定老早就有C班的人超越了我。
伊原呢?我回过头看,只见长长的坡道上拉出好长一条人龙,全是神山高中的学生,我不由得联想到勤奋的蚂蚁大兵。我要是再这么悠哉地步行前进,难保最后不会像蟋蟀一样陈尸荒野。我回过头看向坡道顶端,就在不远的前方了,最后剩下的这段陡坡我几乎都用走的。虽然不能说是预料中之事,但我终究是无法估计出我和伊原之间相距多少距离。
只剩最后一小段坡道就要到顶端时,我抱着多少拉回落后进度的心情加把劲跑上去,一到坡顶,视野顿时变得开阔,我甚至觉得有阵凉风吹来。印象中过了这个坡顶马上就迎向下坡道,但我记错了,前方出现的是约一〇〇公尺的平坦道路,路边有座小庙,虽然不知道供奉的是什么神,总之我在心里双手合十祈求保佑,接下来路还很长、悬案还很多,请保佑一切顺利吧。
道路两旁非常辽阔,数栋建筑物相连,看外墙就晓得是旧民家,一座全新的自动贩卖机孤伶伶地矗立在那更显突兀。
这段平路我决定用走的,而不晓得是否因为刚爬完险坡,前后也有许多同学步行前进。一名体形高壮的男同学冲上坡顶之后,停下来把手拄着膝盖大声地喘着气。或许在他的计划里,全程只有这段险坡要尽全力冲刺,但我怀疑这个策略能否让他撑到跑完,毕竟现在还在赛程的前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