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落后,他还是会请工程人员过了雏偶祭这天再施工。」
我毕竟是外人,闭上嘴,默默在心里祝福他们能够顺利过桥就好。
但为什么没有保持缄默,连我也不明白。我回过身让暖炉烘着背,幽幽地插了嘴:
「长久桥开始施工了哦。」
这一句话有惊人的影响力,不止花井、和花井说话的高个男,白发老先生、订酒出错被老先生怒叱的男子,大和室所有人一起看向我。
这个消息兹事体大。花井瞪大了眼,问我一句:
「你说什么?」接着,他看着高个男高声喊:「阿繁!你真的确认过了吗?」
被称为阿繁的高个男吞吞吐吐地回:「我跟村井议员确认过了啊,可是他都说包在他身上了,我也不好又去跟工程公司确认……」
「你!」这下花井把矛头转向我身上,「你确定动工了吗?」
我忽然被逼问,也不知怎么回答。「来这里的路上,我看到长久桥的桥头立着禁止通行的告示牌,刚好工人在场,经过他们同意才过桥。」
「摆出告示牌而已嘛。」
「是的,可是工人还说再等一辆卡车到场就要动工了。」
闹得沸沸扬扬的大和室瞬间一片死寂,不晓得是不是来自厨房,我隐约听见了女性的高喊。
白发老先生开口了:「园老弟,抱歉,麻烦你开小卡车去确认一下好吗?谷本你打电话给村井,不,打去中川工务店问清楚状况。」
看来高个男名叫谷本阿繁,至于是单名一个「繁」字,还是叫繁次郎就不确定。阿繁老实接下任务,对此花井点点头说:「那麻烦你了。」
接下来,不知为何花井瞪向我。万一他们问回来,发现长久桥可照常通行,我不知会遭到什么私刑对待。
不过我多虑了。
十多分钟后,姓园的先生气喘吁吁地冲进来,他胖到短外褂几乎要被撑破。一进屋内,他大声报告:「是真的!开始施工了!」
我终于知道为什么这件事如此严重,简单来讲,真人雏偶祭的绕境队伍需要经过长久桥。
花井不顾形象地大吼:「阿繁!你到底怎么办事啦!」
谷本阿繁也有话要说,尽管被花井的气势震慑,话却说得很清楚:「不是的,这中间出了状况。中川工务店真的收到了村井议员的联络,本来今天不会施工的。」
「那……」
「可是前天他们又接到通知,请他们依照原订计划动工。」
园先生也帮谷本说话:「阿繁说的是真的。中川工务店的人现在正赶来了解状况,我也听他们说接到了叫他们照常施工的通知。」
有人低声咕哝:「怎么会发生这种事呢……」
屋内一片凝重气氛,我也不由得难受起来。我是不是也该皱起眉头比较好?可惜很遗憾,没感到困扰时,我也摆不出困扰表情。什么都别想好了,我默默静候事情发展。
这时,又是白发老先生提出建设性的发言。
「工务店的部分暂放一边,看来是联络上出了问题,现在重要的是绕境路线怎么调整。」
挂在鸭居上方杀风景的圆形时钟,显示时间接近十点半。
原先预定路线非常单纯。
从神社前方的道路出发,顺着小河往下游走去,越过长久桥,转向朝上流方向前进,快到神社时还有一座桥叫做茅桥,越过这座桥便回到神社。仅此而已。
可是长久桥走不了。
由于事态紧急,各处忙着准备工作的男性工作人员全被叫回来,休息用的宽广大和室登时成了拥挤的会议室,我也没办法再待在暖炉前发呆,于是再度脱下军装大衣,默默地正座在屋内最不起眼的角落。接下来的会议内容彻底与我这个外人无关,其实很想离开现场,但找不到适当时机。
首先,有人开口了:「真的没办法请他们暂停施工吗?队伍只要五分钟就能过到桥的另一头了。」
办得到就不用这么伤脑筋了。花井摇头回道:「就算队伍过得去,别忘了还有采访媒体,要是有人在原本施工改建的桥上受了伤,责任是工务店要负的。一旦动工下去就没办法喊停,当初就是怕这样才派人去关说呀……」他眼神一瞟,视线彼端当然是谷本。接着,花井摩挲着下巴:「没办法了,让队伍走到长久桥再沿原路折返吧。」
话才刚说完,反对声四起。
「怎么能这么做!」
「你说要沿原路折回来?」
「河西岸的人或许无所谓,可是河东岸的人怎么办?难道今年要他们看不到真人雏偶吗!」
我大致听出他们的争执点了。雏偶祭是小河两岸的住民共同协力举办,绕境队伍只经过一岸,另一岸的人当然会不高兴。
花井提出第二个方案:「那么先走到长久桥桥头折返,回来越过茅桥后,再顺着东岸走到长久桥的另一端桥头再折返。」
也就是去了又回两次?这的确也是个方法啦……
这次只有一个人出来反对,是直到刚才都在外头准备的人。「这样一来,绕境就需要双倍的时间了,步行距离也会变两倍耶。」
「这也没办法呀。」
「怎么能一句没办法就带过?之后预定行程全都会乱掉呀!电视台的人也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