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放心吧,你不用开口我也会洗给你的。」
「虽然你跟队伍一点也不搭。」
伊原补了一句没必要特地挑明讲的发言。
结果我在水梨神社直到最后都没能再和千反田打到照面,祭神仪式不知何时结束了,观光客很快散去,里志和伊原也觉得留下来没事可干,要我代为问候千反田之后便离开了。
至于我,由于不晓得自己该以祭典相关人士的身分待到何时,用过午餐后,认真地帮忙收拾,另有要事处理的男性工作人员都早早撤走,只剩下大约十人左右仍在桌边吃着奈良渍或酒粕渍等下酒菜。
直到日薄西山,我才见到了千反田,地点则是受邀前往的千反田家缘廊。
原本我乖乖待在接待室等着,突然想上厕所,解决之后回接待室路上,与千反田不期而遇。
「啊,折木同学,我正想去和你打个招呼呢。」
眼前面带微笑的千反田已经卸了妆,恢复了平日的千反田。虽然没有直盯着她瞧,我心里有种恍然的感觉,这个的确才是我见惯了的千反田。她应该早在神社里便换下了十二单衣,不过此时穿的却不是居家服,而是开襟衬衫搭裙装,可能等一下还得去参加宴席吧。
就在我望着她时,千反田突然鼓起双颊。
注:刷上甜酱油烤过的糯米丸子串。
「干、干么?」
千反田接着长吁一口气,激动地说道:
「折木同学!」
「……」
「今天真是太折腾了!我一直、一直在忍耐。唯独今天,连我都想称赞自己,真亏我忍了那么久!」
「喔,你是说扮演皇后的事啊。」
但我猜错了。千反田摇了摇头,朝我逼近一步,擦得晶亮的缘廊木板发出「叽」的声响。
「那不是忍耐。我在忍耐的当然是……」千反田双手交握胸前,仿佛一股脑倒出心里话似地说:「到底是谁、又是为了什么打电话给中川工务店?我一直很好奇!」
……是那件事啊。
「在那间换衣间里,我一直在想,折木同学一定知道些什么,可是我又不能开口问,我甚至在想隔帘的另一侧,折木同学是不是正在偷偷耻笑我什么都不知道。」
「我没有笑你哦。」
我没想到她这么想。
「我想了很多很多。有人让长久桥无法通行,就表示对这个人而言这么做有好处,可是我今天有职责在身,不能一直钻这件事,又不能跟任何人商量……」
她说着话的神情没什么变化,我却清楚感受到她的不甘。缘廊上没有隔帘,千反田象征好奇心的双瞳就近在眼前。
「折木同学,你一直待在社务所里,有没有发现什么异状?」
我很想回她说没有。
其实,有的。若是平日的我压根不会在意桥能不能通过,但今天考虑到状况特殊,我也在想千反田会不会很好奇这件事,不知不觉间竖起耳朵听着大和室里众人的谈话。
先前在换衣间里因为没听到千反田说出「我很好奇」,本来以为事情告一段落,没想到却在傍晚时分,在千反田家里被这句话追着要答案。
我退后半步,回道:
「嗯,今天遇到了很多人,说真的,我连他们的名字都不知道。」
「我想我应该全部都认得的。」
「你觉得谁可疑吗?」
我试着反问,千反田那闪烁着强烈好奇心的眼睛惊讶地睁得大大的,指着自己说:
「咦?我吗?」
仔细想想,她好像到最近才开始出现这种小动作。接着她偏起头想了想。
「……嗯,虽然毫无根据,其实我在想,可能是某个人干的。」
「我心里也有个人选,而且应该只有那一个人是从一开始就晓得长久桥不能通行的。」
千反田像知道什么秘密似地笑了。
「那怎么办呢?我们各自写下来,再同时亮出答案,如何?」
你在讲什么?这里既没纸也没笔的。
但千反田是不打狂语的,只见她伸手进裙子口袋拿出一支签字笔。
「这儿有笔。」
「为什么有这种东西在身上?」
「刚才我在写收件人的名字,不过那不重要。」
「那要写在什么上头?」
千反田稍稍蹙起眉头想了想,很快便得出结论。
「写在手上吧。」
……我是无所谓,可是你等一会儿不是还要去参加宴席吗?
千反田取下签字笔笔盖,毫不犹豫地朝白皙的手心写下字,写完后把笔一转递给我。
「换你了,折木同学。」
没办法,我也写下我的推测。左手心很痒,我拼命忍着不要笑出声,但因为太用力忍笑,说不定表情反而变得很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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