裁成梯形的吗?」
这位谍报员(注)……不,工艺社社员听言,退开公布栏一步再望向海报,盯了好一会,轻声嘀咕了一句:「哎哟,我在干么呀。」
接着只见他掏出美工刀和尺,拆下海报,坐到阶梯上,例落地着手修正。
我在心中默默地祝福他制作顺利,一边朝地科教室走去。
打开门锁,进到室内停下脚步,扑面的寒冷令我全身一颤。可能因为我一直待在室温的图书室,但这里未免也太冷了。
千反田走到摆在教室正中央的课桌旁,手放上桌面说:
「东西本来放在这里。」
注:日文的谍报员称做「工作员」,工艺社社员则是写做「工作部员」。
原来如此。确实此刻桌上不见巧克力的踪影。
然后我还没开口,千反田主动详细地描述起来。
「那个巧克力用红色包装纸包着,没有绑缎带,至于大小……因为是心形的,最宽的部分……」她伸出双手比画出一小段距离,逐渐拉大,等到和她自己的体宽差不多时,偏了一下头,又把距离稍稍缩小一点,接着看向我说:「大概这么宽。」
千反田似乎不止五感、记忆力和观察力超群,空间认知能力也相当优秀。话说回来,那块巧克力还真大。
「伊原知道这件事了吗?」
「我还没跟她说。这么做有点卑鄙,可能的话,我想先试着找过之后再告诉她。」千反田频频抚着桌面,好像这么做巧克力就会回来似的,「巧克力本来一直放在这儿的,然后我去找福部同学,那时我的手表显示大概是四点四十五分,回到社办的时候应该是刚过五点没多久。都怪我,想说只离开十五分钟应该没关系,懒得把社办门锁上……」
她说到后来已经细如蚊声。以她重情重义的个性,会如此自责并不奇怪,但看来她心理也受到了不小的打击。
里志开口了:
「哎哟,不过千反田同学,你又不是摩耶花的巧克力管理员呀,不必那么在意啦。」
「可是,我也很对不起福部同学你……」
「我就说责任不在你身上嘛,如果要说千反田同学有错,迟到的我才是最恶劣的。」
我很讶异,没想到里志这个某种意义来说不懂得体恤他人的冷血汉也有这一面;另一方面,有着火热的心的我虽然不是冷血汉,我决定还是别轻易说出可能不甚恰当的安慰话语。
我环视社办。地科教室里只有很一般的配备:讲台、黑板、课桌椅、扫除用具柜,如此而已,放眼望去一览无遗。
但课桌共有四十多张,我以拳头轻敲身旁的桌面,问道:
「确定东西不在这间教室里?桌子抽屉都检查过了吗?」
「嗯,这里没有哦。我和千反田同学一起找过了,很确定。」
我想也是。
不,等等。
「不是只有千反田一个人找过这里?」
回答的是千反田。「是的,我回社办的途中遇到福部同学,我们是一起回来这间教室的。」
「我在刚才那道楼梯遇到千反田同学,就是三、四楼之间的平台那里。」
原来如此,在那道楼梯遇到的。
我脑中闪过了什么。我把军装大衣的衣摆一甩,转身就要走出教室。虽然很懒得走动,但目的地不远就走一趟也无妨。千反田见状问我:
「你要去哪里?」
「那个谍报员在那里待了多久?」我边说边走出社办,两人也跟了上来。
「谍报员?谁啊?」
「就那个鬈发男,在贴海报的。」
「……你是说工艺社的同学是吧?」千反田接着想了好一会儿才说:「我去找福部同学的时候,看到那位工艺社的同学正把海报摊开。」
「太好了。」
里志似乎立刻听懂了我的言下之意,不过考虑到偶尔会不可思议地迟钝的千反田,我还是补充说明道:
「谍报员要是这段时间一直待在那儿,说不定会记得哪些人经过楼梯。毕竟另一道楼梯上了蜡无法通行,上下楼的所有人都得经过这道楼梯。」
「噢,对耶!你说的一点也没错!」
原先消沉的千反田发现了一线希望,声音开朗了起来,但相对地里志却显得严肃。
「有没有可能是那个谍报员偷的?」
「不可能。」
「咦?」
「哪个人偷了东西之后,还有办法逗留在现场附近检查海报有没有贴正?」
我们弯过转角的女生厕所,走下楼梯,来到公布栏前,谍报员仍忙着以美工刀修正海报,一见我们三人,便把海报摊开来问道:
「这样如何?」
千反田只看了一眼,便毫不留情地说道:
「变成四角都不是直角的平行四边形了哦。」
「……」
「海报的事先摆一边,我们有事想请教你。请问你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