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想回说我有看到啊——」
泽木口看着我,指了指男社员,一副想说:「这就是证据喽。」的神情。
「好啦,你们想问的就是这个?可以了吗?」
果然无法和平收场,即使换上迂回的说法,说到底一样是在怀疑对方,不过也没办法。虽然奉行的个人信条养成我不喜纷争的个性,唉,真伤脑筋。
至少要向对方陪个笑脸,于是我向泽木口低头行了一礼。
「学姊,谢谢你的帮忙。很抱歉说了不礼貌的话。」
「嗯,是无所谓啦。」
泽木口说完便头也不回地走进第五公用教室,不知是不是我多心,门关得特别大声,没多久室内就传出「重来一轮!重来一轮!」,特别开朗的吆喝。
千反田看了看面前紧闭的门,又看了看我,神情有些悲伤。
「折木同学,泽木口学姊生气了哦?」
「当然会生气啊。」
「可是,摩耶花同学的巧克力非拿回来不可呀!」
我回头看向里志,他也沉着脸,平日挂在脸上的笑容完全消失,神情甚至带有一丝自嘲。
「奉太郎……」他似乎有话想说。
我当作没察觉,提议回地科教室再说。外头天色已暗,差不多该做个了结。
5
位于边间的地科教室,三面墙都开了窗户,外头寒气也容易钻进来,面对逼人的寒冷,我不禁缩起脖子。
「还真冷。」
我兀自嘟囔,却得到温暖的回应。
「觉得冷哦?我倒还好。」
「只有你一个人全身裹着大衣耶,还喊冷。」
不,真的很冷。
窗外点点粉白一闪而逝。雨雪刚停,这会却下起雪。大家会说「白色圣诞」,但不知有没有「白色华伦泰」的说法,听起来有点像白酒的品牌名称。
我坐上一旁的课桌,站在我面前的千反田开口了,声音满是疲惫。
「怎么办,折木同学,我……不想怀疑是天文社的同学拿的。」
不知怎么回她,我只好以问题回答问题。
「除了那边的楼梯,还有其他方法上到四楼来吗?」
里志和我一样坐上课桌,束口袋摆在大腿上,他摇摇头说:
「真要上来也不是没有办法,户外逃生梯加上逃生用滑梯就成了,不过两个方式并用工程相当浩大。另外,刚上蜡的楼梯也没长腿跑掉,要走也不是不行。」
「但那道楼梯没有留下任何痕迹,毕竟刚上过蜡,有人走过一定会留下脚印。通往屋顶的楼梯则固定上锁,没有教职员同行,学生不可能上去到屋顶。」
所以那道楼梯是唯一的上楼途径。当然,小偷如果尝试绑吊索从直升机垂降也不失为一种方法,但我不觉得伊原的巧克力藏匿什么惊人秘密,让对方不惜动用谍报片风格的手段也要取得。
不,等等。如果没记错,伊原用的是比利时巧克力,一说到比利时,众所周知那里是欧盟总部所在,莫非巧克力之中藏有足以撼动欧洲和平的微晶片?这样别说吊索或是直升机,小偷动用什么都不奇怪。
「折木同学?」
「嗯,没事。」
这段时间都没听到直升机的声响。
巧克力在哪里?望着落下的雪,我想到另一个可能。
「我说,你们找巧克力的时候,下面也检查过了吗?」
「下面?」
我的手指在空中画出一道半抛物线。「小偷会不会把巧克力扔出窗外,丢到楼下去了?」
千反田摇头。「那应该不可能,我四处都找遍了。」
还真无懈可击。那这招如何?
「女生厕所也检查过了吗?」
两人都大感讶异。
「咦?」
「你说什么?」
「我说女生厕所。事情发生的十五分钟之内,这栋专科大楼四楼能够待的地点只有这里、第五公用教室和女生厕所呀。既然这间教室里里外外都遍寻不着巧克力,也可能某人把巧克力藏到女生厕所去了,不是吗?」
我话声刚落,千反田裙摆一飘转身要冲出去,但刚踏出一步就意识到我不打算起身,便催促我:
「我没想到这一点,一起去看看吧!」
最好可以一起去。
「抱歉,你一个人去吧。」
「折木同学,多一点人手帮忙总是比较……」
「千反田,要是这层楼的厕所是男厕,你冲得进去吗?」
她似乎着急到脑子一片混乱,这时才「啊」了一声,脸红了起来,接着点了两下头致歉,迅速小跑步离开了教室。附带一提,专科大楼的男厕设在一、三楼,二、四楼则是女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