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一下,回道:「我想是关着的,当时本馆一片漆黑,我们完全没留意到有那东西在。」
「唔……」
只要雨窗关着,就不可能映出影子。这下事件变得棘手了,我不由得搔了搔头,虽然懒得动,但显然不得不跑一趟本馆的七号房。
千反田嫣然一笑道:「很有意思呢,像这样扑朔迷离的,真是太有趣了,果然办这趟旅游是对的。」
只有你觉得有趣吧。
穿过连接两馆的走廊就能轻易来到本馆,问题是走廊尽头拉起封锁线,还挂着写「施工中,闲人勿近」的告示牌。千反田显然相当犹豫要不要钻过封锁线,确实事后可能会引起一些麻烦,因此我们决定先问「青山庄」的人。
但要是向老板、老板娘说我们想去本馆是为了调查上吊事件,又会害到梨绘,想得到许可就只能问善名姊妹花。
这么巧,刚好嘉代经过走廊。我试着叫住她,受到惊吓的她浑身一僵,但认出我身旁还有千反田,便松了口气走来。
「是。请问有什么事呢?」
我以视线催促千反田开口。
「咦?」
注:设置于窗户或缘廊最外层之木板,具防风雨与防盗之功能。
「你讲啦。」我对天真无邪的小孩子没辙。
「喔,好的。嘉代,我们想进本馆,可以吗?」
「……你们要去本馆做什么呢?」
「嘉代,你今天早餐的时候应该也听到了吧?摩耶花同学和我看到上吊的人影,我们就是想调查那件事,能不能让我们去看一下七号房呢?」
虽然诚实是美德,正面突破这招也很畅快,但千反田你讲话也太不经修饰了。不出所料,嘉代摇头以对。
「很抱歉,现在不行。我要是答应你们,会被姊姊骂……」
嗯,这也难怪。仔细想想,出于好玩而跑进人家的家里说要调查,确实说不过去。我很干脆地放弃调查七号房,只是问嘉代:
「那你能不能告诉我一件事?那间房间……你们叫它七号房是吧?那里现在还是客房吗?」
我虽然没恶意,但可能语气强势了点,嘉代稍稍退后,当场皱起眉头,不过还是回答了我的问题:
「没有在用了。目前本馆还开放给客人使用的只有浴池和食堂。」
「所以?」
「本馆的二楼现在整层都当仓库用了……我……可以离开了吗?」
我连点头,「谢谢你,帮了大忙。」
嘉代不等我把话说完,一个转身遍小跑步离开。我带着些许感伤盘起了胳膊,「我被讨厌了啊。」
在一旁看着的千反田却面露微笑,一脸陶醉地说:
「这样不是很好吗?她应该是觉得面对一个大男生很可怕吧,真可爱。哦,有个妹妹也很好呢……」
哦,那叫可爱啊。嗯。
太阳愈升愈高,气温也开始变热,我以手背拭去额头的汗水,拥有超乎常人耐热力的千反田则是一贯的凉快神情。
「没办法进七号房,调查起来会有困难吗?」
「不是有困难,只是变得很麻烦。」
我领着千反田朝玄关走去。我的打算是既然无法直捣现场,至少也要从外头观察一下。我们来到住宿客与善名家共用的玄关前,我蹲下正要穿鞋,千反田惊讶地说:
「哇,好令人怀念的东西。」
她的视线彼端是放在鞋柜旁的收音机体操出席纪录卡,一共两张,以奇异笔大大写着名字的是梨绘的,没写名字的恐怕是嘉代的。再仔细一瞧,梨绘在暑假刚开始还断断续续去参加,后面就是一片空白,反观嘉代的卡片则每天都盖了出席章。
千反田拿起两张卡片,抚着纸面说:「清晨的收音机体操,我直到前年都还持续参加呢。」
持续到前年,就表示她一直参加清晨的收音机体操直到中学二年级。真的假的?
我只有在极年幼的时候参加过,自己究竟什么时候开始奉行节能生活呢?
来到院子,强烈的湿气与青绿的气息立刻包围上来。
我仰望本馆的七号室,雨窗仍关着。千反田建议绕到本馆另一侧,我盯着七号室一边走,突然踩到一摊水。
「唔。」
溅起的泥水飞到千反田的脚边,弄脏了她的鞋子。
「抱歉。」
「没关系。」
泥水来自泥泞的地面,本馆这一侧的地面之所以迟迟未干,应该是因为上午时分的日照被别馆建筑物遮蔽。我原本认为可能是有人稍早在院子浇花,但又不太像,毕竟晒到太阳的另一侧几乎全干,看样子地面濡湿后应该过了好一段时间。于是我问道:
「千反田,昨晚下了雨吗?」
「有哦。时间我不是很确定,不过确实下了一场雨。」
我们绕到本馆后方,从七号房鬼影窗户所在处的正后方看去,这一侧的雨窗也关着。要靠月光映出影子,必须是西侧与东侧的雨窗全打开才行。
千反田站在盘着胳臂的我身旁,模仿我似地也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