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误看成超前的进度,表示正确进度再往后的页面上同样留有教课进度的纪录。X班明明还没教那么多,后面的页面上却写有X班的纪录,这是什么状况?
说不定这事件两三下就搞定了。我依然跷着脚,对千反田说:
「你们班还没教到值域吧?」
「嗯,还没。」
被我问了个没必要问的问题,千反田不禁一脸不可思议,我又故弄玄虚地补了一句:「那如果说,其实你们班已经教过这部分了呢?」
「……什么意思呢?」
「尾道每年都在教数学,他的学生不止我们。去年的一年A班,应该已经教过如何在X有限制范围的条件下求出值域了吧?」
「啊。」千反田惊呼一声。没错,把去年的教学进度和今年的搞混,确实是有可能发生的失误。
然而千反田还没来得及发表赞同,我的推论就被里志拦腰砍断,只见他缓缓摇着头说:
「你是想说,尾道看成去年A班的进度了吗?很遗憾,那不可能。」
「怎么说?」
一如平白聊起满腹无谓知识的气氛,里志似乎很乐。
「道理很简单,因为学校每年都会发新教科书给每一位老师。要是学生手中的新版课本内容有修订,老师也必须和学生使用统一的版本才行,对吧?实际上尾道老师现在用的就是今年新发行的修订四版哦。」
千反田依旧张着「啊」的嘴形,垂下眼帘。
原来如此。里志说得如此肯定,那绝对错不了。我比较在意为什么里志连尾道用哪个版本的教科书都知道。
假设尾道习惯把教科书当记事本,但写得太杂而看错呢?可能性不是零,但重点是千反田能不能接受这个推论。尾道上完课后记在教科书的应该不外乎是班级名称和日期,什么样的潦草笔记会让他搞错讲课进度呢?要是有什么根据足以证明尾道喜欢奇怪的涂鸦又另当别论。
嗯……
或许见我沉着脸好一会没吭声,里志觉得别指望我比较好,语气轻松地继续说:
「不过话说回来,值域真的很难懂啊。不是我自夸,我光是要在(x,y)平面上画出二次函数曲线就一个头两个大了,要是被尾道老师点到名,还真有点恐怖呢。」
你要是真的这么想,何不考虑放弃累积那些莫名其妙的杂学,把时间用在课业上头?——我是不会这么对他说,这就和叫鸟不要飞一样是无谓的努力。不晓得最近里志热中什么?记得不久之前他还在聊易经如何如何。
啊,等一下。
我突然想到一个点,于是问了里志:
「里志,你们班已经开始教值域了吗?」
「啊?喔,教了啊。」
「你是哪班的?」
「折木!拜托你至少记一下朋友是哪一班的好吗?」
我试着反击伊原,「那你又记得我是哪班的吗?」
「我跟你又不是朋友。」
所谓的哑口无言就是指这种状况吗?
里志见到我的糗样笑了。「放心啦,摩耶花,奉太郎记得的。」
经他这么一说,我也觉得自己好像有点印象。
里志班上已经开始教值域,我的班上却还没教到,千反田的班上当然也还没。
原来如此。我想我可能有答案了。
「可以确定在尾道的教科书,超过你们班进度的页面上一定写着另一个教课进度。」我以这句话当开场白。
「嗯嗯,没错,我也这么觉得。」
「而且那是今年才新写上的课程进度。那假设那个记录的不是你的班上呢?嗯,譬如说是里志的班级好了。」
「福部同学的班级?」
里志不顾千反田的疑问,一脸讶异地问我:「尾道老师一共负责A、B、C、D四个班级哦,就算写的不是你们A班和B班,也不见得就是我们D班呀?」
伊原也插嘴了:「就算是D班好了,那又怎么样呢?」
「如果是D班,就有可能和A班搞混。毕竟C班怎么看都不可能和A班搞混喽。」
伊原瞪向我的视线里写着「你这家伙又在讲什么蠢话」,不,不仅写在视线,她根本说了出口。
「你这家伙又在讲什么蠢话?A和D也不可能搞混啊。」
即使那目光让我有些畏怯,我依旧佯装平静。「尾道是数学老师,对吧?」
「那又怎样?」
「数学老师就很有可能把D错看成A,就跟平假名的『ッ』与『シ』一样,乍看很容易混淆。」
「什么跟什么?」
伊原满是轻蔑的视线射过来,像在问我:「喂,你脑袋没烧坏吧?」为什么她和里志斗嘴到最后总会手下留情几分,对我却一点也不宽容?
但我依旧没放弃。
「假设尾道的教科书第十页写着六月一日A,第十五页写着六月一日D,会怎么样呢?一旦看错A和D,就会发生今天这种事了。而且……」我顿了顿,「尾道写英文的时候会惯用小写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