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的话,我们就亏大了。用《冰果》遮住手,拿里志当遮掩的话,应该不容易曝光吧。」
「万一真的烧起来怎么办?」
「我只会放进一点点钠。简而言之,只要一瞬间看到火焰就行了。校毕原稿会事先烧焦开个洞,观众看了会以为是被火烧出来的洞吧。」
田名边把手放在下巴上,若有所思地笑了。
「唔嗯……算是点小魔术,是吧。化学社我有门路,糕点研那里万一不行,也可以向园艺社借吧。……你想好怎么处理犯罪声明了吗?」
我点点头。
「夹在《冰果》里面,乘机丢到地上,如果不行,请塞进桌子里。到时候应该人潮众多,没问题的。」
「不,这请你预先准备比较好。现场要做的事愈少愈好。」
确实,这话说的没错。我揽下这份差事。
「那么请学长买下犯罪声明用的《冰果》。」
「你也太精打细算了吧。」
「我们也实在是没辙了啊。」
我从苦笑的田名边手中收下两百圆。
「那么请依我的眼神行动。」
「了解。……你叫什么名字去了?」
咦,我忘了自我介绍吗?我有点装模作样地咳了一下。
「一年B班,折木奉太郎。」
临别之际,田名边没什么似地轻描淡写说:
「你说『十文字』事件是为了告发陆山的暗号装置。」
已经背好包包,只等著要走的我停下脚步。
「是啊。」
「还说是因为陆山弄丢了《库特利亚芙卡的顺序》。」
「不是吗?」
不过我的声音自然变小了。因为田名边想要告发陆山什么,我只能依靠猜想。田名边的声音也很小。我实在无法由此探究出他的心情。
「不是的。哎,这也是当然的。全世界能够了解的,就只有安城同学了。」
嗯?
「不是陆山和安城两个人?」
「阿宗--陆山不懂。他完全不懂。」
什么意思?我有些混乱了。
「安城春菜她……」
「转学了,今天应该也没来。」
「那你的目标是……」
田名边就像为立场逆转而高兴,稍微笑了开来。
「是陆山没错。只是我想传达的讯息跟你想的不同。
我希望能被这样解读:『陆山早已失去了库特利亚芙卡的顺序』。而里头的意思是……
陆山,你不打算画安城同学原作的漫画吗?」
啊。
「是催促吗?」
「是比催促更前面的阶段。」
田名边露出一抹笑容。然而他的笑看起来没有力道,甚至有一种认命的感觉。
「陆山对画漫画没兴趣。
你也看过《夕暮已成骸》了吧?安城同学虽然是个天才,但我也没想到阿宗那么会画。我不喜欢用天赋一句话带过,可是看了成品,真的只能说是天赋了。
然而本人却半点干劲也没有。的确有《库特利亚芙卡的顺序》的原作。我手上有,阿宗应该也有一份,那是个很棒的故事。只要阿宗有那个意思,应该可以成为超越《夕暮已成骸》的作品吧。可是不管我怎么探问,对阿宗来说,画漫画都只限于去年一年的消遣罢了。」
这……
姊姊给我的《夕暮已成骸》掠过脑海。那是篇出色的漫画,画技杰出。然而那样的画居然是只限一年的消遣。
田名边替我说出了我的心声。
「太浪费了。你也觉得可惜吧?
这算什么呢?明明拥有我们期望也得不到的实力、有著连竞争的念头都无法兴起的差距,阿宗却完全不想画。如果他说一句话他要画,我愿意犠牲一切在所不惜。我一直在等他开口。对于画技拙劣的我来说,阿宗完全就是希望之星。然而看了真教人无法接受。那家伙也很聪明,只要他想,即使没有安城同学的原作,迟早也能画出大杰作。」
尽管笑著,田名边的语气却悲痛至极。我甚至觉得他字字句句间彷佛渗透出内心的懊恨。
「绝望的差距会萌生出期待。可是如果期待完全得不到回应,等在尽头的就只有失望。一年之间,我相信阿宗会再一次提笔。而我还想要期待阿宗。」
我渐渐了解。了解田名边想说的其实是什么。
田名边已经不再说话,视线落在地上。如果说绝望的差距会萌生出期待这样的说法妥当的话,那么我似乎在任何方面都甚至没有发现到差距。我也不懂甚至浑身颤抖的殷切期待。我也不懂甚至浑身颤抖的殷切期待。我不懂憧憬。眼前没有明星。
……或者总有一天,这「顺序」也会轮到我头上?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