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
……我穷于回答。
谷同学不晓得怎么解释这段沉默,以及我总是挂在脸丘的暧昧笑容,心满意足地问道:
「好,你接下来要参加什么比赛?」
我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回答,只好普通地应道:
「……明天的御料理研的活动吧。」
「OK。那么这场比赛的胜负,就留到那时候做个了结吧!我很期待!」
谷同学兴匆匆地说完,挥著手离开了。
哎,这下子麻烦了。
一决胜负啊!我想都没想过。谷同学能不能称心如意,又不关我的事。
我的确享受著许许多多的事。因为太多事都太好玩了,好玩到甚至让我被奉太郎白眼看待。
可是在享受的时候,我重视的是个人的体验。我喜欢把享受这个行为纯粹还原为传达者与接受者的关系。所以无论是对夏洛克.福尔摩斯或对本草学的兴趣,我都不会想要和我最要好的朋友(呜哇,这样写出来还真丢人,可是实际上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奉太郎,没办法)奉太郎或出色的摩耶花一起分享。
喜欢、觉得有趣、乐在其中,我觉得都是非常细腻的事。若要比喻,这就像专收私人钟爱作品的书架。摆给别人看的、陈列参考书或消遣用小说的书架也就罢了,但藏在房间角落的书架内容,我是不会想要秀给别人看的(如果摩耶花说她无论如何都想看,或许我会考虑,可是摩耶花才不会说那种话)。就像这样,我想要在与传达者一对一的关系中,静静地升起对对方的期待,悠然自适的倘佯其中。
而居然有人闯入我这种冒牌享乐主义之中,要求「一决胜负」!
嗳,真是个不解风情的大老粗。
算了,这是小问题。我一点都不打算配合。谷同学要参加我参加的活动,仔细想想,是他的自由。
我从一眨眼就变得一片空荡的操场悠哉地踱回校舍。
附带一提,独自享乐与担心朋友是完全两码子事。
奉太郎怎么了呢?
摩耶花乖乖地在顾摊吗?
2-3 020〜022 又一个风暴
020-♦04
我本来想要乖乖顾摊的。
我一点都不打算引发争执的。
整件事肇因于在没有客人上门的几分钟之间,河内学姊向汤浅社长这么说:
「嗳,我看啊,走低调路线才是失败的主因吧。根本没人上门嘛。喏,现在还不迟改变一下作风吧。打出特色来,反正大家这么闲,画张海报也花不了多少工夫。」
我不认为客人有河内学姊说的那么少,社刊也卖得不错。可是确实再怎么放宽标准,也称不上是门庭若市。画张角色海报炒热气氛这个点子,我并不反对。这总比扮演服装更曝露的角色来吸引男学生目光的点子要好上一万倍。
不过让我有些看不顺眼的,是河内学姊的跟班们看到她质疑社长,也开始跟著包围社长了。总觉得有点像是在群起围攻。汤浅社长虽然温和地笑著,但内心是做何想法呢?
「嗯,可是是大家一起决定要走这种路线的……」
「说是大家决定,也不是多数决吧?而且啊,这社刊也太奇怪了。什么漫画一百本评介,太枯燥了啦,这种东西谁要看啊?我就说要多一点同人作品嘛。」
如果要出「同人作品」,只要是漫研社员,每个人都可以推出。事实上现在摊位也摆了几本作品。量会那么少,只是因为大家都不好意思把自己的作品放在文化祭上卖,裹足不前罢了。要不然就是因为不能营利赚钱,所以不想在文化祭上卖。然而却把这些归咎于社刊《世阿弥’s》,太没道理了。
辛苦制作的社刊被说成「这种东西谁要看」,我觉得社内的气氛顿时微妙地紧绷起来。我就摊开来说了吧!河内学姊她们那伙人对于《世阿弥’s》的制作,从头到尾都没出力。与其说是没出力,正确地说应该是嫌麻烦,全部丢给其他人弄。就连那个懒鬼折木,虽然嘴上啰苏著好麻烦好麻烦,最后也还是好好完成了分内的稿子,但河内学姊的跟班们完全是撇开不管。现在也是,河内学姊那群人里面没有一个人帮忙顾摊。她们这种态度在社内也引发了不少反感。
之所以没有爆发,全是因为唯独河内学姊勤奋地完成了一篇相当有意思的单元。可是什么时候不好说,何必偏要选在文化祭当天说出这种话呢?
河内学姊从袖子又宽又长的道士服左右肩膀开叉处伸出手抱起来。她仰起下巴,一副慵懒的模样。
「说起来,这世上根本没有所谓无聊的漫画,所以评论什么有趣无聊,重复个一百遍,简直就是白费力气。没有意义,没有意义。对吧?」
她说道,向周围徵求同意。虽然小声得像蚊子叫,但跟班里面传出了「就是啊」的附和声。要当应声虫,态度也放明确点好吗?
话说回来,没意义啊?唔……
几名社员的视线转向坐在椅子上顾摊的我。……敢正面跟河内学姊唱反调的确实只有我,可是不要因为这样就把我推上火线,好吗?
河内学姊接著说:
「与其这样,利用大家都知道的角色做宣传,招揽人潮,不是更合乎道理吗?不要拿那种死气沉沉的社刊当卖点,弄得更热闹点吧!」
这次她扫视跟班以外的漫研社员。默默顾摊的我也被河内学姊瞄到了。
应该不是我多心,河内学姊只对我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