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你是从这些看出来的?」
「听过这些情节,我更了解本乡的喜好了。本乡注重的并非推理情节精不精采,里志也说不敢相信她会把〈花斑带探案〉打叉,而在〈苍白的士兵探案〉打上双圈。」
我吞着口水。
「我的解读是这样的:本乡喜欢圆满结局,不喜欢悲剧,而且非常讨厌有死人的故事。」
入须没有回答。
我想这大概是肯定的意思。
「发现这一点,很多地方都说得通了,首先是血浆太少那件事,另一件则是问卷结果。」
「问卷结果?」
我从斜背包拿出跟泽木口借来的笔记,翻到我正在谈的部分,指着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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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32 死者人数?
·一人……6
·二人……10
·三人……3
·更多
四人……1
死光……2
上百人……1
·无效票……1
建议死两人。(但采取与否由本乡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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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须迅速瞥了笔记一眼,瞬间沉下脸来。
「……你连这种东西都弄到了?」
「泽木口很大方地借给我的。
关于这个问券……只须写数字的问卷为什么有『无效票』呢?别项投票如果是空白都会写『空白票』,就算写了超过出场角色的数量,也会列出『上百人』这一条。那么无效票又是什么?」
入须把身体往后靠,似乎开始感到有趣了。
「这代表着一点点血浆就能应付的死者人数,而这一票被驳回了。」
我笔直盯着入须,她对我的目光仍处之泰然。
我低声地说。
说出结论。
「本乡的剧本没死半个人。」
我觉得入须好像扬起了一边嘴角。
「真有你的。」
她态度冷静,悠然啜饮着抹茶,不带半点惊慌。为什么她可以这么沉着?难道她看穿了我的内心?
入须静静地放下茶杯。
「既然你猜到这么多,我也没话好说了。正如你所说,本乡的剧本没有死人,她还说若非如此就不肯写Mystery剧本。她就是这种人。」
我说:
「不过其他同学无法认同,他们一再违背剧本即兴演出。中城也说本乡没有参与实际拍摄,最重要的是,剧本里并没有写到海藤死亡,只提到他受了重伤,叫他也没回应,结果画面却变成那样。
那只切断的假手做得很棒,连伊原都忍不住称赞,的确很逼真。
海藤怎么看都死定了,伤害案件在本乡浑然不觉的情况下变成了凶杀案。」
入须点头。
但我没有就此满意,语气变得更激烈:
「接下来是我的想像,没有任何证据。不过,学姐,我不得不说。
本乡不敢指责同学拍的画面严重偏离了剧本,也不敢要求大家放弃拍好的影像和道具小组使出浑身解数制作的道具,因为她太软弱,个性太认真,我猜她自己也很后悔当初执意不让Mystery出现死人。
这时入须学姐上场了。」
入须面无表情……不,她甚至带着一丝笑容。
我稍微大声一些,但还没到激昂的地步。
「再这样下去本乡会落到千夫所指的地步,大家一定会强烈批评她抛下剧本不顾,所以你安排让本乡『生病』,剧本也变成『未完成』,这样造成的伤害较小,接着你聚集班上同学,召开推理大会。」
其实……
「其实是借推理大会之名,行剧本征选之实。如果直接找人写剧本,任何人都会逃避,因此你保护了本乡的立场,再叫其他人来推理,发现班上同学拿不出好成绩,又把我们拖下水。包括我在内,每个人都没发现自己是在创作,因为评量标准是随你决定的。
你用我的创作替换了本乡的创作,令她不至于受到伤害。难道不是吗?」
「我没有说过一个不字。」
「所以这是真的罗?」
我稍微倾出上身。
「你说我拥有才能,也是为了本乡吗?为了让我想出取代方案?」
「……」
「你在这间店里用运动社团的故事说服了我,还说有能力却无自觉的人会让无能的人觉得无比辛辣。我现在总算能问了,入须学姐,那是在开玩笑吧?有没有自觉根本不重要,让人觉得辛辣又怎样?拥有『女帝』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