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对红朗。
「回去工作,我等下必须假装睡觉才行,都怪那些警务部的人一直鸡婆叫我休息,吵个没完。真是白痴死了,谁要回什么家啊,反正──」
话语紧紧揪住自己的胸口。
「反正回到家──也没有半个人在。」
筑摩川重新往上爬,红朗却对著他的背影勇敢大喊:
「老爹!」
筑摩川扭过头狠狠瞪他,心想等下如果他又要说什么烦人的话就要揍他,但是赶著冲上来,在距离筑摩川只剩一阶时停下脚步的红朗满脸认真地说:
「我听说老爹以前曾在全国体育大赛的柔道比赛拿下冠军。」
筑摩川一时之间无法拿捏红朗这个问题背后的意义,不知道该回些什么。
「……这又怎样?」
「请你来道场指导我,拜托你了!」
红朗深深鞠躬。
这天,位于警视厅本部十七楼的塌塌米柔道场里只有他们两人,穿著柔道服的红朗后背摔在塌塌米上的声音轻快地响遍道场无数次。
「还没完呢!」
「再来十次!」
不管怎么被摔,红朗都站起来冲向筑摩川。拉、过腰摔、推手、过肩摔、过手摔……筑摩川觉得自己已经好几年没穿的柔道服里充满了流汗产生的蒸汽。
为什么这家伙要做这种蠢事呢?筑摩川用足技豪爽地绊倒红朗瘦弱的身躯并将其摔出去,他边摔边想──还有,自己为什么要陪这家伙呢?
全身发热,道服因新流下来的汗水紧紧贴著肌肤,自己居然会因这么单纯的事打起精神,筑摩川诅咒自己这愚蠢的肉体。
「老爹。」
红朗用手企图撑开筑摩川揪住他衣领的手说。
「干嘛!」
筑摩川摇动红朗的上半身,一边探他的破绽一边丢下简短回覆。
「我和老爹交杯过了喔。」
「所以又怎样!」
筑摩川挥腰使出足技,红朗千钧一发撑著。
「我们都是樱田门组的,也就是老爹的小弟,刑事部的每个人都是。」
为什么这家伙──筑摩川垂下视线,透过一层水膜,自己和红朗赤裸的脚尖看起来有些模糊。
「所以我们都是你的家人。你有很多家人喔。」
「啰嗦死了!」
扫过红朗的双腿,用一记过肩摔将他摔到塌塌米上,红朗又马上站起来大喊:「再来一次!」筑摩川告诉自己流在脸上的那些东西是汗水,用手直接抹过那些水珠,接著用力紧紧抓住冲过来的红朗的衣领和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