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看到那则讯息的时候,我立刻有种不对劲的感觉。
──明香里?
那是橘的名字。
是他们在不知不觉间已经进展到用名字称呼了吧。即使我回溯记忆,也没有那家伙用名字称呼她的记忆。要是我有听过一次,肯定会觉得不对劲,留在记忆当中才是。
不过把那种事用来当即时通讯互动的话题似乎也很蠢,于是当时我只回了句「知道了」。
他们两人从开始交往后过了一阵子,但在社团活动的时候,他们也保持跟以前几乎不变的状态。就我所见的感觉,我想社团里应该还没有察觉他们关系产生变化的社员。
然后到了隔天,长井和橘一起在约好碰头的公车站下车。橘穿著小碎花迷你裙,搭上白色长袖上衣。发型感觉也打理得很漂亮。中长发的发梢弄成向内的卷发,浏海用夹子固定住。脸颊和嘴唇都透著红润,似乎是化了淡妆。
我们三个人举步向前,目的地是位于河滩地的市立运动场,距离这里约十分钟路程。
我在走路的期间,听著长井跟橘的对话,发现他们两人果然是用名字互相称呼。橘叫长井「启太」。在旁边听的时候,不知为何反倒是我有种背上起鸡皮疙瘩那种羞耻感。
「你们变成用名字称呼了呢。」我一说完,长井便回答:「在学校以外呢。」
「总觉得很厉害。」
「你也用名字叫森不是吗?」
「我们的状况完全不是那么回事。我都说过多少次了。」
「是吗?不一样吗?就亲密程度的意义而言。」
「不,才不一样。」
「你对这种事意外地相当计较呢。所以才会用姓氏称呼和泉同学吗?」
「啥?」
「没啦,毕竟一般都会用名字称呼亲戚吧?尤其是都已经住在一起了。」
随后橘猛然面向我们这边说道:
「嗯?住在一起?」
她歪歪头疑惑地说。
「这怎么回事?和泉同学是夏日庆典的时候,见到的那位学长的亲戚对吧?」
我露出苦涩的神情,长井则用眼神示意「抱歉」向我道歉。
「啊……抱歉,用了奇怪的讲法。那个人似乎是那时候,在坂本家稍微住过几天。」
「住?那是什么意思!」
橘用大吃一惊的感觉大喊。
「也是会有住宿这种事吧,既然是亲戚的话。毕竟你说过她类似表妹对吧,坂本。」
「嗯,对。」
长井总算是替我唬弄过去了。「类似是什么意思?」橘似乎还有些疑惑。不过既然是长井所说的话,她大概会听进去吧。况且虽说是亲戚,比起同龄男女住在一起那种离奇事,稍微住几天这种讲法应该比较有说服力吧。
关于和泉的称呼方式,起初我有好几次想要用名字叫她。可是最初自然喊出口的是姓氏,在不知不觉间就固定用现在的叫法了。
这也是我希望能保持跟她之间的距离不会靠得太近。不过现在回想起来,我感觉那似乎也产生了反效果。确实如长井所言,或许就亲戚之间,一般来说都是能轻松互叫名字那样的关系吧。
我跟和泉,结果究竟是怎样的关系呢?未来我又想变成怎样的关系呢?
跟她共度的生活,过完年以后就要结束了。但是在那一瞬间我们的关系应该并不会彻底断绝,在那之后会变成怎样,我完全无法估计,是再也没什么机会见面了吗?又或者是……
在我思索那些事情的时候,长井他们的话题不知何时离开了和泉,变成其他的东西了。总而言之,跟和泉同居的事没有在橘面前漏馅变成麻烦事,让我松了一口气。
再过不久就会抵达目的地市立运动场,在我们行走的步道旁,有小小的花圃,那里开著浅紫色大波斯菊的花朵。周遭的房子庭院里种著柿子树,结了好几颗红通通的果实。混在行经汽车废气的气味中,桂花甜美的气息不时随著凉爽的风飘来。
我斜眼看著跟橘对话的长井──他是个帅气的家伙。没有自视甚高,也并没有一丝轻浮,平凡地上学,平凡地学习、参加社团活动、跟女生交往、相当珍惜女友。
因为和泉而好几次对他感到嫉妒的自己就像个笨蛋。独自一人感到焦虑,陷入自卑……一想到自己应该是完全估计错误在唱独角戏,我便发出了叹息。
☆ ☆ ☆
我们的目的地──位于河滩地的运动场,用围篱隔成棒球场和足球场两边。虽然有点凹凸不平,但足球场也有种草,在本地小学生和中学生的练习赛中也经常使用。我跟由梨子也从小学生的时候,就在这里踢过好几次了。
瞭望整座运动场,便发现由梨子穿著我们社团的蓝色运动服,坐在运动场中央一带做伸展。今天举办的是短期大学与女子大学队伍的练习赛,由梨子似乎是认识的人找她凑人数才决定参加的。在由梨子周遭一群大约十几人大家都穿著统一的运动服。
在球场与车道之间是铺了水泥砖的坡道,我们就坐在那里。
四周零零星星有在跑步途中停下脚步的人,或是似乎来看这场比赛的一群年轻人。然后在那当中,有个年约四十岁、撑著阳伞的女性,和一个小小的女孩子。是由梨子的表妹美雪。跟她在一起的女性,应该是她妈妈吧。
我一跟美雪对视,她就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