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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不得你!」
……装作是这样。
就在玛西打算阻止武器再次交付到钢的手上而移动的瞬间,钢掉过头来,对准朝自己逼近而来的玛西的腿部使出了一记擒抱。
很完美的奇袭。但是。
「天真!」
钢的突击扑了个空,不仅如此,擦身而过的同时,玛西的棍子还朝著钢的背部打了一棍。
钢向前方笨拙地翻滚,避开了他的追撃,却也受到了追加的伤害,并且自身与作为最强武器的树枝之间夹杂了玛西,形成一分为二的局面。
「方才的奇袭确实是相当出色。你似乎预测到我会为了阻止你而行动,动作也相当机敏。不过,那举动终究也就只是战斗的外行人所为而巳。」
尽管多少变得较为敏捷,但面对容易预测且多余动作繁多的钢的攻撃,玛西丝毫感觉不到任何威胁。
尽管钢因药水的效果而多少有些恢复,果然还是无法掩饰受到伤害的事实。
而今他依然倒在地上,怎么也站不太起来的模样,正是最好的证据。
仔细一看的话,支撑身体的手臂正颤抖著,两眼的焦点也正处在难以称作明确的状态下。
玛西从上方俯视著这样的钢,做出了总结。
「从观看预选赛况的同伴那边,我取得了有关你的情报。仅仅只是个魔法不起作用、手持强大武器的外行人。这正是他所做的判断。而我,也完全没有让你再次拿到那把武器的打算。」
这是事实上的胜利宣言,同时也是由玛西提出的投降劝告。
接著,在同一时间……。
《钢,已经、可以了吧?》
(希洛喵……?)
钢的脑海中,响起了希洛喵那微弱的声音。
《己、已经可以投降了吶!虽然很不甘心,不过那家伙所说的没有错吶。要是没有那把武器的话,现在的钢要打赢那家伙是不可能的吶!为了世界和平什么的、为了那种只是稍微相撞过的陌生人,汝根本没有理由做到这种地步吧!已经够了吶!就算不必努力到得留下这种痛苦的回忆也……》
到了最后,几乎已经是哭声了。
面对这道声音,钢明白自己真的是被她所担心著。尽管不合时宜,胸口仍感到了一股温暖。
但是。
(希洛喵,抱歉。)
《说、说抱歉是什么意思吶!既然汝这么想的话……》
(老实说,我有点听不太懂你到底在说些什么。)
《咦咦——?》
想说「咦咦——」的反倒是钢这边。
对钢来说,打从一开始,自己就丝毫没有打算为了陌生人去努力。
钢会站上战场是为了亲近之人的笑容,要更进一步来说的话,就只是为了钢自己的任性。
并且,在这之上的理由是……
「要放弃这种会赢的比赛,我实在不懂是为什么啊!」
说出这句话,钢站了起来。
3.
「还站得起来吗……」
玛西看著站起身的少年——钢,表情稍稍起了一些变化。
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会输给眼前这名少年的要素存在,自己也没打算就此大意。
然而,面对在绝望到这种地步的状况下,再次站起身的那道身姿,玛西怎么也无法不抱有些许的焦躁感。
拖著摇摇晃晃的身体,即使是在这样的状态下,那名少年仍清楚地表现出对玛西的敌对意志。
「具危险性的,就只有魔法的无效化与树枝,除此之外没有任何战斗能力。既然你不使用魔法,没有那把武器的我,就不会构成威胁。你刚才是这么说的吗?……明明连一次都不曾见过我的剑技,就这么说吗?」
「你是说……」
说著这句话的钢拿出来的,是收入鞘中的短剑。
虽说是在同伴的情报之中没有的武器,不过考虑到树枝的情况,那东西恐怕也很有可能是把可怕的武器吧。
玛西绷紧自己有些松懈下来的内心,为了不论发生任何事都能够加以对应,重新摆出了架式。
不过,玛西的警戒,以杞人忧天作结。
「用不著担心,这只是一把普通的短剑喔。若是没有施加上任何魔法的话,就连剑锋也不是特别锋利。」
确实,从那把短剑上头并没有感觉到像是从那根树枝上所感受到的压迫感与魄力。
明明如此,玛西却无法动弹。
「怎么了?不冲过来吗?我要是没有那把武器,根本就称不上威胁不是?」
在对手说话的这段期间,理当该一个箭步冲上前去殴打对方才是,他的理性如此告诉自己。
然而,他却动弹不得。
明明应该是不可能的事,但是将站在自己眼前这名少年加以击溃的预想画面,他怎么也看不见。